理?”郑邑附和着挺起胸脯来,端的刚正不阿,“谁都知道,和亲燕国的是先帝之女襄安公主。宣清长公主无故失踪,案宗未销,请恕臣、无从徇私舞弊。”
瞧他那俩得意洋洋的小胡须,实在令人恶心!戚晋就站在原地,不肯再进半步,声音不由压低,多半已是虎啸狼吼:“宣清的贴身婢,是木棠;不是李木棠。手实上记录分明,李木棠,和宣清没有干系,与宣清失踪更无瓜葛。此案稍后便销,不劳大理寺卿惦记。昨日街中又是何事,竟让七皇叔如斯挂心?”
昌王不假思索,已晓得他为了那李木棠名声,要一口否认到底。别说那在场人人都知道出丑的是谁,对面只管咬死“错认”;再说昨夜急招入府那许多郎中,便是“她有伤在身,伤势起伏难免,谁能奈何”。不紧不慢扯着胡话,重瞳的眸子却始终将郑邑看定。若不是人官阶在身,为幕后主使之人名姓只怕逃不了严刑拷打。难怪两撇胡子耷拉了,胖肚皮也不由得往后一藏。明面上交锋到此为止,他还有别的数家要对峙;再等到这晚夜深人静,亲事典军往哪里钻,使什么见不得人的鬼技俩,那就是昌王所不能控制。所以他今日专程在此恭候,未免惊涛骇浪,得将丑话说在先头:
“一定要找一只替罪羊,洗脱你母亲的罪过么?”
身为先帝七弟,太和宣献皇后之子,他不屑于揭穿昨夜太后违制出宫的过失。“当然,大事化小也未尝不可。只要荣王,愿意。”
他还要回护自己的母亲吗?哪怕母亲明白坦露了杀心,如此疑心查证别家,莫不是已存了私心袒护之意?阿蛮业已受害,难道他还不肯放过仅有的血亲?他知道,他逃避,他冠冕堂皇说着复仇,风风火火冲到郑府来,却照见一面镜子:两点胡须的郑邑,如何就不与他相同的丑陋模样。可惜在这大梁的朝堂,越是心思龌龊的,反倒越要扶摇直上——一封代掌侍中职的圣旨随即发至荣王府;甚至连那兴明宫内,太后都再滋润没有。新人初三入宫,阖宫大小事务被皇帝拱手相让,油水权威相辅相成,一时又是风头无两。哪怕苏家千请万求过了,吴萃雨送回家中,皇贵妃出得审身堂来,凤印金令依旧是牢牢收在太后手中。无从发号施令,哪怕皇贵妃,也不过就是个寻常宫嫔,甚至连军师都做不成,她已有许多疑惑不明白。比如为何要拿侍中一职给荣王如虎添翼——皇帝解释说心疼兄长,毕竟人母子失和、李木棠又危在旦夕,实在很不容易;再比如为何放任那满城风雨叫嚣着燕人藏有奸细——“自然是要突黜里适可而止,少上我大梁官邸私宅里投机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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