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解释到底没有照面告诉苏以慈,后者是她自己想通,前者是时间给出答案:新官上任,侍中一把火先参大理寺卿郑邑包庇族弟命案、侵吞良田、乡宅僭越五大罪状;御史大夫周庵受命稽核后,第二把火又烧向华阴,放吏归田的新政办得又快又利索,范家门生故吏甚至来不及质疑;再扭脸,第三把火照着,他要堂而皇之扶个没根没基的云岩代县令来做华州刺史;顺带脚还将布方之死乃至夏州冲府疑云公之于众,自己道事了拂衣去,十来日称病不朝。大火一时烧遍朝堂物议,苏以慈在后宫也有所耳闻。于是她便知道,无论称职与否,这侍中之职,原来本就是块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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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将这些领悟告诉皇帝;皇帝没有将诸般得意向她炫耀。离开审身堂半月余,皇贵妃头次伴驾,只见他在庆祥宫和太后窃窃私语:“……可如果她想做皇后?”说的是谁,苏以慈无从知晓,所以她认为眼下的场合并不适宜自己露面。在她走后,庆祥宫掌事姑姑的徒弟会因为与皇帝话中的那个“她”有旧,而收获青眼,以致做回宫嫔、一跃成为采女;当然了。如采女随后对外一律宣称自己并不认识宫内宫外津津乐道的那个小丑——李木棠既然没做过奴婢,那她杜桃灼又从何结识呢?
这话实则不假,眼下风口浪尖的那个,确实已非“吴下阿蒙”。不,她甚至连廿八那日的过街老鼠都再自愧弗如——便是人人喊打,至少那李木棠曾经是威不可犯的,哪怕寻求脱身之法,也担得上一句镇定自若。可这就是她全部的精气神了,一旦挨了那群镖师的边,进了这荣王府的门,瘫软在地就变成那不值一提的木头——这里说“木头”,意为连四无丫头也不如。大部分时间她都缩起来发傻,回过神来就忙着怨天尤人。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圆润好看一双杏仁眼至此彻底废掉:不再是春日浅潭、柳枝轻拂;不再是秋日夕阳,流水飘花;小雪后有大雪,寒冬的坚冰冻得入骨三分;小暑后接大暑,剩下的酷日蒸腾着滋滋热气。那双眼睛,无知无觉像是具尸体,又气鼓鼓冒了血,化作地府骇人的鬼。她精疲力竭,她却怒火冲天;她渴求沉睡,她却诅咒所有一切。这样的心境反射在面相上,折腾得她几乎不像李木棠。大约外面那一层要靠坚韧和理智维系的皮化了,就露出内里丑恶腥臊的本性来——正如她的左腿,得要让人避之不及。
却好笑。不是戚晋将她这恶鬼弃之不顾,竟是她翻过来将那救赎的光扫地出门——那不过是苏醒后片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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