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宾的经历只是一场幻梦。她堂堂正正地迈步,问心无愧地去主子面前扯谎。她知道林怀思根本不在乎她的借口是什么,更不会降嘴责罚。她毕竟才从清淑院回来不是么。
“去过了宝华寺就行。布老虎没拿回来吧,就知道你聪明。林怀敏她自己大惊小怪,可这是宫里,咱还能像以前一样惯着她不成。”林怀思对镜打量着今日翡春画就的新鲜妆容,歪了头又正回脸,轻描淡写一挥手,“不过样子还是得做的。木棠你就去走一趟,跟人道声歉。宫里和府上不一样,贞御女不会自降身份、与你为难的。”
早已晕头转向的小丫鬟真假不辨,照单全收。她甚至来不及回屋稍加安顿,腰间揣着那俩宝贝就兴致冲冲出门去。路上昂首挺胸——就像胡姑姑——点头与几个来往宫人见了礼,她是愈发兴致高昂,还琢磨着要将荆风教的谎话编得更圆满些:什么县君大发雷霆,不许她进贞御女旧闺、不许她染指贵人旧物,还已经赏了她一顿竹条(因此不必劳动二姑娘再加以责罚),诸如此类。描摹栩栩如生、细节详实可考,若作为戏本子搬上台,那定是能赢得满堂喝彩的!她是这样得意洋洋,以至于进门跪了身还忍不住偷偷要笑——
而后被林怀敏一耳光扇倒在地。
“跑哪去躲懒了还有脸笑!”林怀敏一抽鼻子,隐约总像有点哭腔,“没心肝、没心肝的东西!我让你拿的东西呢?问你话呢你哑了还是聋了,包裹呢行囊呢?就你一个人、巴巴跑来碍什么眼!”
她甩袖子越叫越急,简直就要跺脚跑去找周氏县君嚎啕大哭。木棠立时便吓得傻了,像是跃上案来的鱼,紧绷住脊背伏倒在那冷硬的金砖,连动都不敢一动。她知道随之而来的将会是什么。耳中血流如沸,连带半个脑袋都嗡嗡作痛,鼻子只一瞬便堵住,眼底有什么光芒灼灼,却好像……不是泪光闪烁。心下一空,她忙向腰间一捂,五佛山上情急之下扯松了的荷包正大敞着口。她捏着内里葫芦形的小瓶,却摸不着长针样的银簪——
再抬头,她仓皇伸手、要向旁一扑。
五色重台履却快一步,“啪”地一声踩住她右手。
“什么东西?妙吟捡起来!”
小丫鬟眼拙,不曾看出那银簪子大巧不工的门道;京兆尹家的孙女不过轻轻一瞥,已经黑透的脸瞬间气得发白。她没有再动手,只脚上用力,还狠狠左右一碾,就差没接过那簪子直接划烂木棠的脸!
“你这……狐狸精!怪不得不记得正事,这是上哪逍遥去、从谁手里诓来的?!妙吟,报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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