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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天上派下来拯救我和我哥的。
2000年后,他大学毕业,做了初中老师,从军帽到长衫,居然一点儿找不出之前严肃的影子。人们聊起他就是文邹邹的读书人,听到他当过兵反而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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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他们镇子最有出息的年青人,唯一一个大学生,毕业又当老师,在一众辍学打工与种地务农的人中,前途一片光明。
他坐车几百里路,到安城来教书,教了有一年,稳定下来。结果听说乡镇出了事,我爸连忙请了假,坐晚上的火车赶回来,晃了有一天半。
下车被热浪和黄沙席卷的时候,他因为烟味和柴油味头昏脑胀,没出站先吐得腿发软。
我爸毕业后坐教师办公室,每天忙着备课写教案,没那么多时间锻炼,二十出头身体却开始走下坡路。他顶着一头细密的汗珠走进家乡,看到漫天飞舞的送殡纸钱,眼前一昏差点儿晕倒。
他说他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白。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布条,白色的纸币,只有棺材是黑的。
一切融化在黄土里,像做梦一样歪曲起来。
我知道,我当然理解他。两千年那个热得不行的夏天,我哥拉着我的手跟在送葬队伍后面。天是热的,他的手是冷的,又冷又湿,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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