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更精彩!
', '>')('
霜降那日,胡进思带着我七弟弘俶来了。小孩儿刚满十五,蟒袍大得能装下两个他。老狐狸捏着嗓子说:"请废王给新王行礼。"我盯着弘俶腰间佩的玉带钩——那是我去年重阳赏给何承训的。
"六哥..."弘俶刚开口就被胡进思瞪了回去。我掸了掸袍子上的灰,突然伸手拽过弘俶的玉带。金扣崩开的瞬间,老狐狸的侍卫全都拔了刀。
"这钩子镶反了。"我把玉带扔回弘俶怀里,"胡相没教你怎么戴吗?"小孩儿的脸涨得比当年三哥的木剑还红。胡进思的喉结动了三下,最后挤出一句:"送废王回房。"
腊月里传出消息说契丹打到了定州。那晚王德喝多了,隔着门板嚷嚷:"等胡相爷当了皇帝..."我攥着薄铁片在墙上磨,等到梆子敲过三更,终于撬松了一块砖。
开宝元年正月,墙洞挖到第七块砖时,外头突然传来马嘶。我贴着墙缝看,只见四哥的亲兵正在巷口卸草料。他们往我院墙根撒黄豆时,我赶紧把最后半块桂花糕碾碎了撒出去。
惊蛰那日雷特别响。胡进思突然带着御医来诊脉,老东西盯着我喝下汤药才走。我转身抠嗓子眼吐在花盆里,第二天枯死的牡丹根部钻出条蜈蚣。
清明前后,四哥终于动手了。那天王德来送饭时眼神发飘,我故意打翻粥碗。他弯腰收拾时,我瞥见他靴筒里塞着黄绢——当年三哥赐死四哥乳母用的就是这种绢。
五月初五,我在墙角发现了带血的箭镞。当晚四更天,跛脚老汉没来送饭。我攥着磨尖的鹤腿骨守到天明,终于听见墙外传来熟悉的吴语小调——是母亲当年的梳头丫鬟。
胡进思死的那天特别闷热。我正用雨水洗头,突然听见宫墙外炸起鞭炮。王德闯进来时官帽都歪了,他身后跟着个满脸麻子的兵:"请...请王爷移驾。"我坐着没动,直到看见四哥的玉佩从麻子脸怀里掉出来。
他们把我抬进崇德殿时,弘俶正在撕扯胡进思的认罪状。小孩儿看见我,突然扑过来扯我衣袖:"六哥,他们说胡相要谋反..."我抬手给他正了正冕旒:"现在你是吴越王了。"
四哥把我安置在衣锦军老宅那天,檐角铁马响得格外欢快。他新蓄的胡子沾着血痂,说话时总摸腰间佩刀:"六弟就在这儿养老,每月三十车粮。"我蹲在门槛上数蚂蚁搬家,突然抬头问:"当年大哥真是被毒死的?"他官靴碾碎了一队蚂蚁。
头半年总梦见胡进思。老东西在天井里煮鹤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