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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朝会,我扶着父王坐上鎏金椅。杜建徽抖着白胡子出列:"老臣敢问,若淮南来犯,当以何策应之?"殿里倏地静了,二十多双眼睛钉子似的扎过来。我解下佩剑"哐当"扔在青砖地上:"派水军截断运河粮道,令苏州刺史闭城死守,再从婺州调三千弩手沿富春江设伏——杜老将军觉得够不够?"老头脸色发青——这些对策我五天前就写成密折塞进父王枕下了。
那年秋雨来得邪乎,钱塘江潮头比往年高了三丈。我在涌金门城楼上督建石塘,民工扛着条石从脚底下过,像一队队搬食的蚂蚁。工部侍郎凑过来嘀咕:"石材不够,怕是要误工期。"我解了玉带扔给他:"去把王宫西墙拆了,石料全运过来。"当晚就有人往我院里塞血书,说我坏了王城风水。我把血书摊在父王榻前,他笑得直捶床板:"拆得好!当年董昌修皇城楼,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杨溥到底还是打过来了。天福元年开春,淮南军战船黑压压挤在长江口。我在沙盘前熬了七个通宵,把父王旧部全召来议事。老将顾全武拍着桌子吼:"打他娘的!老子带五千精兵捅他腚眼!"我往沙盘插了支小旗:"顾叔带人去润州放火,烧完就跑。"转头指苏州方向,"茅老将军守这里,城头多扎草人,夜里擂鼓。"最后拈起父王的虎符往台州一按:"我亲自会会杨溥。"
两军在明州湾撞上那天,海风腥得呛人。淮南楼船比咱们高出半截,箭雨泼过来像蝗虫过境。我蹲在舵舱里啃冷胡饼,听着箭矢"夺夺"钉在舱板上。亲兵急得扯嗓子喊:"主帅!该放火鹞子了!"我舔掉指缝的饼渣:"再等等,等他们桅杆转到东南向。"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日头偏西时,我突然踹开舱门:"放鹞!点火!"三百只裹了火油的草鹞顺风扑向敌舰,杨溥的船队顿时烧成火龙。我抓着缆绳跳上甲板,长刀砍进敌将肩膀时,血珠子溅进嘴里咸得发苦。这一仗打完,我在舱底找到个淮南信使,他怀里揣着杜建徽和杨溥往来的密信——墨迹还没干透。
回杭州那日,父王居然穿戴整齐坐在正殿。我把密信递上去,他看都没看就扔进香炉:"杜老头三代跟着钱家,给他留个全尸。"转头盯着我笑,"你这手引蛇出洞,比当年打陈询长进多了。"
最难的还是元璲哥的事。那是我同父异母的二哥,管着越州十四县。天福二年腊八,暗桩送来急报:元璲私铸钱币,暗通闽国。我攥着密信在雪地里站到半夜,想起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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