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带我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还给我当肉垫。
派去查账的钦差被砍了头扔在官道上。我带着三百轻骑冒雪奔袭,在会稽山脚截住元璲的车队。他掀开车帘时还在笑:"七弟,我这儿有新得的建州茶..."我举起弩箭对准他眉心:"哥,越州粮仓底下埋的闽国使臣,要我挖出来给你看吗?"
诏狱里冷得像冰窖。元璲裹着狐裘直哆嗦:"老七,当年父王杀钱镖叔父全家,可是眼都没眨。"我把热酒推过去:"所以父王夜夜失眠,你得帮帮他。"他盯着酒盏看了半柱香,突然仰脖喝个精光。第二天狱卒来报,二王子心悸暴毙。我亲自给他换上亲王冠服,下葬那天,父王在陵前摔了最爱的和田玉杯。
办完丧事回宫,见父王在教小孙子背《孙子兵法》。孩子奶声奶气背到"围师必阙",父王抬头冲我眨眼:"听见没?得给人留条活路。"我摸着腰间剑柄没说话——那剑鞘里新换了柄精钢剑,比原来的重了三两。
父王走的那天,钱塘江潮声特别大。长兴三年九月廿六,我正带着工部的人重修扞海石塘,宫里来报信的太监摔断了三根肋骨。等我冲进寝殿时,老头儿手指头还在锦被上划拉,我凑近了才听清他说:"东南...东南..."
白玉圭塞进他手里的瞬间突然断了。老宦官捧着半块玉圭要哭,我反手抽了他一嘴巴:"闭嘴!主上这是把半壁江山托付给我了。"殿外黑压压跪着文武百官,雨点子砸在琉璃瓦上,跟当年砍陈询叛军时的血溅声一个动静。
守灵第七夜,杜建徽的侄儿带着三百家兵围了王宫。我在灵堂前烤火盆,听着外头喊杀声越来越近。羽林军统领急得直跺脚:"主上,咱们从密道..."我抄起烧红的铁钳子捅穿个刺客的喉咙:"慌什么?把先王灵柩抬到宫门口。"
檀木棺材往丹墀上一横,叛军的火把都矮了半截。杜家小子举着刀愣在原地,我解了孝服往棺材上一坐:"来,往这儿砍。当年你叔父跟着先王打润州,肠子流出来还给我编过蚱蜢。"那刀"咣当"掉地上,溅起的火星子烫着我脚背。
登基大典前夜,我在父王旧书房发现个铁匣子。里头全是各地节度使的密报——最早那份是乾宁二年的,说我七岁杀马僮下手太狠。最新那卷墨迹未干,写着"元瓘杀兄,恐失人心"。我抱着铁匣子在父王常坐的虎皮椅上睡到鸡鸣,醒来时胡子上结的全是冰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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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二年开春,闽国内乱。我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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