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鱼干往后退,后腰撞上凉亭栏杆。徐知诰横插进来挡在我身前,声音温吞得像煮烂的米粥:"兄长鞍马劳顿,不如先歇..."
"滚开!"徐知训的鞭子擦着徐知诰鼻尖扫过去,"我们徐家的事,轮不到你这个捡来的野种掺和!"我瞥见徐知诰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骨节白得发青。
那天夜里,我在寝殿翻出徐温临终前给的锦盒。里头是半块虎符,底下压着张字条:"若知训反,碎之"。窗棂外闪过灯笼的光,我慌忙把虎符塞进枕芯。值夜的宫女是新换的,眼生得很。
徐知训开始天天往宫里跑。有时带着猎来的鹿,鹿角上还挂着碎肉;有时拎着酒坛,非要我陪他喝到三更。有回他醉醺醺地扯我衣襟:"知道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吗?因为你怂得让人安心!"酒气喷在我脸上,混着血腥味。
腊月祭天那日,徐知训突然抢过礼官手中的玉璧。太庙里静得能听见香灰落地的声音,他举着玉璧对群臣笑:"你们说,这玩意儿戴在我身上合不合适?"徐知诰突然拔剑出鞘,剑锋抵在他后心:"兄长醉了。"
那夜雷声特别大。我蜷在龙床上数闪电,听见外头传来喊杀声。雨声中夹杂着马蹄践踏水洼的声响,像催命的鼓点。天快亮时,徐知诰浑身湿透闯进来,手里提着个滴水的布包。布包散开,徐知训的头颅滚到我脚边,眼睛还瞪着。
"臣护驾来迟。"徐知诰跪下来,血水顺着铠甲往下淌。我盯着徐知训发紫的嘴唇,想起他上次醉酒时说:"你猜徐知诰养的那些死士,刀快不快?"
徐知诰开始接手徐温留下的势力。他不再穿武将的明光铠,改穿紫色文官袍,腰间却总挂着徐温赠的鱼肠剑。朝会上有人弹劾他僭越,第二天那人家里就遭了盗匪,八十三岁的老母被吓得中了风。
天佑二十四年春,徐知诰说要给我修避暑行宫。工部侍郎反对,说劳民伤财。三日后有人在秦淮河捞到他的尸体,怀里揣着徐知诰亲笔写的《劝农书》。我看着奏报,手抖得拿不住茶盏——那书帖上的字迹,和当年塞在奏章堆里的诗笺一模一样。
五月端午,徐知诰送来的粽子里藏着字条:"西苑柏树下"。我借口赏荷支开宫人,在柏树根下挖出个铁匣。里头是徐温生前与契丹往来的密信,最底下压着张药方——正是三哥杨隆演常服的安神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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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在烛火上烧密信,火苗蹿起时恍惚看见徐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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