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十八种新币:"自今日起,小泉直一,幺泉一十,幼泉二十..."话未说完,冯英突然跪地叩首:"陛下,农人连五铢钱都识不全,这二十八等币制..."我摔碎茶盏打断他:"周公制礼尚有损益,尔等岂能固步自封!"
始建国三年秋,关中蝗灾。我亲往太学召集博士商议对策,却见庑廊下聚集着数百太学生。他们举着刻有"复五铢"的木牌,见我到来突然齐声高呼:"市井无易,黎民菜色!"护卫要拔剑时,我抬手制止,却见人群中闪过王邑堂弟的面孔。当晚,未央宫的铜漏滴了七千三百二十一声后,我下诏暂缓币制改革。
真正的丧钟在淮阳郡敲响。地皇元年惊蛰,我正在明堂行籍田礼,突然快马来报:绿林军攻破竟陵。我手中象征性的耒耜突然折断,木刺扎进掌心,鲜血滴在刚翻开的春泥上。三日后,昆阳城传来噩耗:四十二万大军竟被刘秀三千人击溃。那夜我登上章城门,看见东南方夜空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谁把未央宫的朱漆泼在了天幕上。
渐台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我望着案头堆积的奏报,墨迹在羊皮纸上洇成团团乌云。大司空崔发跪在丹墀下,额角还沾着未央宫檐角的碎瓦:"南阳刘氏拥立更始帝,陇西隗嚣自称西州上将军..."
我摩挲着腰间玉诀,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元始五年那个雪夜。那时我刚把女儿送进椒房殿,小丫头攥着我的衣角问:"爹爹,宫里的梅花糕比咱家厨子做的好吃么?"如今想来,那竟是我们父女最后的对话。
"陛下!"崔发的呼喊将我拉回现实,"洛阳粮仓遭乱民哄抢,守仓令被倒吊在城门..."我抬手制止他,青铜灯树上的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前日太卜令说这是吉兆,我却看见灯油正顺着蟠龙纹往下淌。
推开沉重的宫门,寒风中飘来焦糊味。两个小黄门缩在廊柱后烤田鼠,见我来慌忙跪倒,半熟的鼠肉滚进雪堆。我弯腰拾起,铁签上的余温灼痛掌心:"传旨,开太仓放粮。"
"不可!"大司马董忠气喘吁吁追来,"库中存粮仅够禁军半月之用..."他的官袍下露出半截葛布内衣,金线绣的獬豸兽头在火光中面目狰狞。我突然想起初任大司马时,董忠还只是个管马厩的厩丞,有次我撞见他偷喂受伤的战马,他慌得把草料塞进嘴里。
地皇二年的上巳节没有曲水流觞。我站在沧池边,看着水面漂浮的槐叶,忽然有羽箭擦耳而过。卫士们扑上来时,我看见对岸柳树下闪过银甲反光。当夜未央宫彻查,却在御马监找到具吞金自尽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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