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操弄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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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由走到几案前，盘腿坐下，下意识地不去看鸟笼：“有时候闷得慌，玩玩鸟打发一下时间，让先生见笑了。”深更半夜，王子乔突然上门拜访，令他心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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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鸟？样子挺特别的。”王子乔径直走到鸟笼跟前，伸指拨动了一下，笼子摇晃，几只血眼隼冷冷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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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瞎抓的野鸟，哪知道叫啥子？”支由干咳一声，拿起案上的水罐润了润喉咙，“先生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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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乔笑了笑，不接支由的话头，反而一直打量着血眼隼：“毛色发青，眼珠发红，脖子又特别粗壮，我应该在哪本图鉴上见过。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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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由佝偻的腰背猛地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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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王子乔接着说道，“似乎叫血眼——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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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由慌忙抢着接口：“是血眼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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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是血眼雀，就叫这个。”王子乔恍然拍了拍额头，扭过头，似笑非笑地望向支由，“咦？原来巫祭知道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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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一说，俺才突然想起来，有个下人偶尔提到过这种野鸟的名字。人老了，这些不起眼的小事真记不住。还是先生厉害，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大人物。”支由赔笑道，僵硬的腰背舒缓下来。王子乔误认血眼隼为血眼雀，正合他意。血眼雀性劣难驯，常见于蛮荒东部山林，外形酷似血眼隼，只是前者的尾羽青中杂着一抹微蓝，唯有行家才能分辨出这点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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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什么厉害，只是有个羽族的朋友，对我说过不少鸟儿的趣事。”王子乔道，“世人皆知，羽族最喜豢养各类飞禽，即可伴奏歌舞，增色风雅；又可放哨追踪，送信传讯，有些灵禽还有天赋异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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