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操弄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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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走到今天，你和俺谁都不能回头了。别忘了，老族长把命都送出去哩。”那个人语声一厉，迸出嗜血的杀气，“不用几天，一支马化的狩猎队就会摸上寨子，我给他们留了足够多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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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默然片刻，道：“以巴雷的性子，一定会和马化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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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差最后一步——登坛祭天！”那个人森然道。历来巫族先辈，无一不经过祭祀，天人合一，才能真正生出巫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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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拨弦的手指不由一滞，琴声生出几分凌乱。那个人若有所觉，深深地看了支狩真一眼：“你还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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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垂下眼帘，四周的黑暗涌过来：“我哪有资格犹豫呢？”他蓦地发力勾弦，琴弦如细锐的刺在指尖颤跳，“大楚《儒语》有云，‘名不正，则言不顺。’巴雷虽然大权在握，但始终差了一个族长的名分。他早晚要对我动手的，或是令我失足坠崖，或是醉酒淹死山溪……而我的族人们只会拍手称快，庆幸寨子里少了一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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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道：“你晓得就好，何必为了那些蠢货心烦？老族长说过，为了巫灵，为了巫族古老高贵的传承，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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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八百年前那样么……”支狩真自语道，过了片刻，又道，“傍晚时，支由又放飞了一只血眼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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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祭喜欢养鸟么？”王子乔走上吊脚楼，竹梯扭曲的嘎吱声在深夜显得异常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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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阁楼昏暗，油灯如豆，照出支由脸上骤然收缩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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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祭喜欢养鸟么？”王子乔凝视着墙角悬挂的六角铜丝鸟笼，重复问道。灯光映在他深邃的瞳孔中，恍惚也闪烁出一点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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