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上还有个人,顿时大喜,勉强压抑住喜色,问道:“敢问陛下,今夜幸了哪位美人?”
赫连衡一怔,他都快忘了彤史女官这回事。
按宫里规矩,皇帝每次临幸了人,都会有彤史女官登记在册,方便日后追根溯源。
他只得尴尬道:“瑶美人吧,新来的。”
彤史女官喜形于色,心道陛下总算开了窍,有个能看入眼的人了,于是连带着对这位“瑶美人”也颇有好感,恭谨道:“那请问陛下,可想好赐居何处了吗?榴花殿离勤政殿是最近的,又很新,陛下您看,要不要安排在那?”
“不了,他就住这里。”
“什么!”
喊话的是掌事大公公,他激动道:“陛下,这……这勤政殿本就是议政之所,后殿只是供您累时小憩的,您住这里已是不妥,怎可再藏个美人。”
赫连衡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怒自威道:“元公公的舌头这么伶俐,要不割了吧。”
“奴才知错,只是皇后那边……”
“她管不着。”
“是。”元公公跪地磕头,拉着彤史女官匆匆退下。
他们走后,殿内又恢复了宁静。
南遥浑身乏力地躺在榻上,脸上红晕不褪,一双桃花眼水汽朦胧,如墨发丝瀑布般披散,愈发显得冶艳。
他嗅着浓郁的龙涎香气味,恍惚间又好像回到了在父皇怀里撒娇打滚的时候,今昔对比,有些伤感,一种无比空虚寂寥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
赫连衡帮南遥掖好被子,正要走,却感觉南遥勾住了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自指尖传来,电流般袭击了他的心脏,他听到南遥很小声地说道:“别走,行吗?”
他顿时化成了一汪温柔的春水。
“好,朕不走。”
本来出城挖人就费了很多时间,一堆奏折没批呢,他却顾不上了,合衣在南遥身侧躺下,抱住了他。
南遥在这个温暖的拥抱中安心下来,甚至朝赫连衡怀里拱了拱,两个人前胸贴后背,亲密得像两弯月牙儿叠在一起,融为一体。
睡着前,他想,真是奇怪,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明明伤了他,又能治愈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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