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赶他出去,他抓着巫谩的手,粘腻的鲜血覆盖上来:“我杀了好多人。”他喃喃着,将巫谩的手抓的很紧,像是在汲取勇气。
他杀过太多人,边疆的战场上,土壤被鲜血染成黑红,风中的哭号飘过寸寸大地,经久不衰,他听了好多年。
但从未有哪一次,让他这样惶恐难安,栗栗危惧,陌生的失控感正在将他带向深渊。
“她们都该死。”巫谩神色不变,冷静地帮他擦拭手上的血污。
他这话也不错,他买下来的姑娘皆非良人,有斩监侯的死囚,有敌国塞外的奸细,没一个手上是干净的。
瞿照塘半闭着眼,他模模糊糊的其实都不大听得清巫谩在说什么,但只要听着阿谩的声音他就是高兴的:“好了,以后不要再找那些人了,我不用她们,不用......”他声音轻缓,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
男人睡颜平和,巫谩却看得心里一揪。他多少能猜到瞿照塘的想法,瞿照塘想靠找别人发泄,度过越来越频繁和难以压制的毒性发作,但这却是饮鸩止渴,因为对着巫谩以外的人他完全不懂得自控,无所顾忌地施暴和发泄反而使得中毒越来越深。
就算瞿照塘不说,他也不想再找别人了。
两人静静靠在一起过了良久,只是不知怎的,明明车厢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血腥气却越来越重。
巫谩一开始没留意,后来终于发觉不对,他检查了一番,在瞿照塘另一只手的掌心发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那是一道被反复扒开的伤口,边缘叠着愈合后的疤,中间又生生被人挖开,手指深抠进去,血肉外翻,几可见骨。
甚至在瞿照塘睡过去的当下,他还在用力抠着那道伤口,巫谩去掰他的手都掰不开。
巫谩不敢细想他为什么要自残,只是眼眶发红地把他紧握的手拉开。
太可怕了,这得多疼啊,他的王爷怎么受得了疼呢。
手没掰开,瞿照塘倒是被弄醒了,他身上冷汗涔涔,大脑却昏昏沉沉的像是麻木了一般,撩起眼皮看见是巫谩,便又闭上了沉重的眼,轻声呢喃:“是阿谩啊。”
“王爷......”巫谩嗓音干哑,带着努力压抑的颤音,“您松手。”
“嗯......”瞿照塘没大听清,他只听见一句王爷,神色间隐约带了些无奈和不满,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这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这样叫我,气还没消么。”
可是我连你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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