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发间连绢花也无。她跪得心急,嗓音又虔诚,更使李木棠全然不晓得受之有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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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了长公主一路平安,太后娘娘欢喜,主子娘娘欢喜,贱妾……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
何况她先开口称谢。
上一个诚心致谢的,已是她未婚夫婿。小姑娘立刻就飘飘欲仙,哪怕自己站都站不稳都要去扶人起来,再聊几句指不准就得再认位姐姐!得是段姬自己拎不清,赶忙招呼着婢子将什么文房四宝赶紧往屋里送;要是仅仅如此投其所好倒也罢了,偏她又加一句:“贱妾惭愧,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东西,也是当了些衣衫首饰才……”
站在面前螓首蛾眉的捧心西子立时便消失,她好似看见布韦氏那张大五官的粗糙脸盘又念叨着许多别有居心的沉重句子。文房四宝、还是山野奇珍都不过瞒天过海,要命的金匣子又要在她眼皮底下送上来。她几乎要去推阻,行将摔碎了墨砚。是曹文雀脸一拉,不由分说就将那婢子推出门去:
“打开天窗说亮话,媵侍娘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接着略抬首,又将房门也阖上:
“亲事府都要跟着殿下入朝献捷,今早派来送信的只是京兆府一位金吾卫。纵然如此,想他也不会错了规矩,把知会孺人娘娘的信误交到您的手上。就算是走漏消息……您要典当、要备礼单、要出门找商户,总不能是今儿个仓促就能妥当的。”
李木棠好像晓得她在问什么了。
“……等、所以……不是,晋郎跟段孺人只说我腿伤……”
段姬的眼仁一颤,小姑娘即刻敛声。还“晋郎”呢!眼前站着的才是人正经妾室。她是在卖弄恩宠、炫耀关心?她简直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真相也不想问了。段姬却识趣得很,忙道:“只是王府内……该说是段家闲听来的消息。知道姑娘边关立了大功,得殿下赏识,从上到下都念着姑娘救命的恩德,谁都不敢怠慢。主子娘娘本也该来表个心意,实在是这个冬天段家自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小公子没了,宣清公主府又被一场雪压了塌,太后娘娘……且不说这些,食邑封赏、节庆祝贺也够主子娘娘忙碌。一来二去现下扭了脚又染了风热,实在是没力气出门,贱妾才得了恩赏,敢来谢一谢姑娘。”
这么些话看着漫无边际,实则已经把重点交代全了。李木棠还记得戚晋曾说过,兵部侍郎与段家主母同是朱家人,所以关于她自己故事究竟是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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