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刺史,京兆府自去年六月周庵升迁,到腊月范异领旨,缺了府尹,是不是沆瀣一气,正乐得不知南北呢?”谁能知道这些?谁又敢说出这些?他想要琢磨,却已冷汗如浆,抖如筛糠。上首判官便冷笑,随即向旁招呼:
“捆了,丢进西岳庙去,假作少昊天威降临、拨乱反正。待明日正庙排演,让范异自己亲眼看看,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是如何捐官逃役、矫饰神明!”
华山本难攀,夜深行路难,更别提还要带上个被捆了手脚的案犯,绕过京兆府层层守卫将其塞到主祭社庙里去!主簿呆得话都说不出,却不知被谁一手拎了人,上马便走。他甚至还和那驴子又对上眼呢!疯了!一准是疯了!再让别人听到上首那人片刻之后的问话,更当叫一句:“全都疯了!”
公事暂毕,戚晋随即带她离开,却不是回客栈的方向。反锁了县衙门,亲事们落些距离在后头,长街但闻马蹄响,一夜混沌心犹慌。她过了好些时候才听得戚晋轻唤自己,扭头去,却见那人面色已不大好看:
“阿蛮……”
“我们……”她扬了声,目光渴盼。
“我们……”他驻马垂首,声音艰涩:
“我们,能不能、不要孩子?”
什么孩子?她自己尚且都只是个孩子,一个走丢了没有家的孩子。可是晋郎昨儿才高声强调呢:“……她有家!”所以李木棠就点头,毫不犹豫,虽然似懂非懂。她想有个家,她已有个家,却不代表她想要做娘。她尚且不晓得戚晋指的是从今而后,整整一辈子,他要将丑话说在先头:
“不是我杞人忧天,小之的母亲难产而亡,内宫的吴美人、甚至父亲原配的元慎皇后更是一尸两命。连穆慧皇贵妃那般人物都险些挺不过去,有了皇长姐后元气大亏,调养数年依旧大不如前。阿蛮,你的身子……咱们不要铤而走险,心存侥幸。”
“我没想过这些事。”李木棠老实回答,“这不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我很快就会好的,好得健壮如牛,像二哥一样,我还要长个子呢!”
“阿蛮,”戚晋再叹一声,“会很疼。”
在她略作犹豫,再充英雄一无所知说出一句“不怕”之前,戚晋又作强调:“的确不是现在的事,你自己也尚且是个孩子——所以要先让你明白。我爱你,或许情难自禁,但我们,应当有条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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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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