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么连绣花枕头都算不得的草包。物不平,自然鸣。翡春当然是没有愚蠢到跑主家面前大言不惭煽风点火,她看得出自己取而代之那光辉灿烂的明天,为此不吝徐徐图之,一贯蛰伏待机——她不曾等了太久。三月底,几乎是立功的机会自己找上门来。
“有些好东西,你可自行出宫去买。”
就这么一句话,提醒来自于她的远房堂姐、就在太医院做学徒的冯济容。在此之前,抢活儿来太医院跑腿的翡春本自愤愤不平,又骂木棠将自己吃了半月有余的方子奉为神药推举给主子乃借花献佛、恬不知耻,又气主子欣然收下方子还拉自个做对比去吹捧木棠气色上佳更是任人唯亲、不分黑白。到头来她主仆俩亲亲我我一团和气,做主子的念起《世说新语》说要考木棠才学,做奴婢的才认了几天字也敢大胆子上前偷看;真正做事抓药去的还得她冯翡春,估计甚至没人注意或在乎。堂姐听她诸如此类的抱怨不是一日两日,当下接木棠的方子看了,先是叹气摇头,继而忽又灵光一闪,遂有以上之提议。
“那毕竟前不久荣王殿下负伤,太后娘娘关照得急,各样补药流水般送过去,就像你这方子上什么人参、大黄、枳壳,破气行滞,利水滋补,都要的最掐尖的那批。紧供着荣王府来,用一损十,你家主子而今说要,那自然是顾不上的了。”
翡春闻听,自然不信。木棠自个照方拿药一日两顿吃着,怎么就没见她们太医院敷衍过?“不是你们巴结着做姑姑的,瞧不起我二等宫女;就是姐姐你避嫌太过——还后悔当日伯父救我出苦海,根本不想帮我!”
“这什么胡话!”堂姐立时拍案就急,“既然把你从死人堆里挖出来,千方百计送进宫今到了主子身前,必然要你出人头地!我欺负你什么!你那个陪嫁姑姑,顶天了就是个奴婢,拿些下脚料随便打发了——我敢用同样的糟践本材给你家主子吃么?而今就是这么个情形!奴才要吃糠,有的是!我屋头都堆着好些!主子要吃精粮——除了荣王府,一概免谈!那除非是、除非是……”
她做出灵光一闪的模样,返身去找一趟自个师傅,又拿封书信神神秘秘来见,指挥说宫外有几家她师傅信得过的药材铺子,拿她师傅手书去给人看了,且先不用掏钱,立刻就有上等药丸供良宝林享用。“寻常走太医院抓药,那是你分内之事;为主子殚精竭虑自掏腰包甚至出宫把事儿办圆满了,你家宝林如何能不重视你呢?”
对自家堂姐的话,翡春当然照单全收。竟是全忘了初入宫时昭和堂内关于夹带藏私出入宫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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