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了句什么话。
曲鉴卿微微蹙眉,道了句:“叫他在门外候着。”
高冀荣暗自吐了口气,便出言请辞:“既然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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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事在身,那下官……”
“无碍。不过是犬子顽劣,在外头贪玩忘了回家。本相叫他在门外待着,好磨磨他的性子。你接着说,不必理会。”
高冀荣抬袖擦了擦额上冷汗,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心道:本官这秘访曲府,还故意趁天黑人少了才来。你曲政倒好,当爹的教训儿子还要叫我陪着,我何苦来的……
但高冀荣也无可奈何,只得把肚子里那点话反过来、倒过去地讲,说了足足一个时辰,曲鉴卿才肯放他走。期间下人还给他递了两盏香茗,一碟糕点,低声交代他说:大人慢慢说,不着急,不着急……
但高冀荣哪敢吃曲府里的东西,出门的时候口干舌燥,渴得好似能喝两大缸水。
曲鉴卿吩咐下人送客。
高冀荣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便瞧见一身姿颀长的少年垂手立在庭中,他腰背挺得笔直,脸上的半张面具在月光下幽幽泛着银光。
高冀荣一惊:他原以为曲鉴卿口中的犬子是个垂髫小儿,没想到……曲鉴卿儿子都这么大了!想了想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年纪轻轻又成家又立业的,自己呢?只能自叹弗如了!
高冀荣走上去同那少年道:“进去罢,曲相想必已经消气了。”
曲默颔首,声音微微嘶哑:“多谢。”
曲默回府短短两天,便惹了曲鉴卿两回,要是搁寻常父子身上,他这不肖子铁定被家法抽得满地找牙。
然而一如外界言传——曲鉴卿对他宠爱有加,不是己出,却更胜己出。所以曲鉴卿只罚他在门外站了一个时辰,万万“舍不得”动他一根汗毛的。
然而其中曲折又岂是外人能参透的。
曲默才被过继给曲鉴卿时,后者确实对他有求必应、百般纵容。曲默原以为那是曲鉴卿对他这个养子的宠爱,但是渐渐地,曲默便觉出曲鉴卿的敷衍来了。
此事源于两年前,曲鉴卿与大族长的谈话被曲默无意中听见了:
“我本想让那废物当一辈子富贵闲人,也算是对他生父的一些补偿……但他这两年进宫做太子的伴读,每日跟着骁骑营的唐都尉学武练剑,于武学上愈发精进了……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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