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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答应,但没有去劝,我深信此事越劝越糟。虽然我吃过时间的亏,但我依然认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颍秀沾花惹草,但有原则,行尸走肉只是一个相对而言的词语。一个星期六的下午,颍秀让我携秋沛一同去他住的地方吃晚饭,我没有叫秋沛——没有邀请她一同前往的理由。颍秀依然瘦弱,但看起来正在恢复,他容光焕发,翘着二郎腿斜靠着沙发背上,对身旁一个短发女孩儿介绍我:“这是我的发小,是个画家,一年多前他每晚就睡在这张沙发上寻找未来。”我走的时候颍秀送我出门,他的新相好不在旁边,我想就那次的事情道歉。颍秀让我不要说,告诉我事情都过去了。我问他那个女孩儿是不是晚上住他这儿了,他耸耸肩说:“那就看晚饭她吃的开不开心了,不过我对我的厨艺很有自信。”他的确做的一手好菜,这他所有朋友所公认的。
在打倒导购的那天下午,我回到房子,吓得浑身发抖,那是我人生二十多年第一次打人——打的还是女人。很难想象我当时在现场是如何克制自己的,竟然拳头强硬,说打便打,说话丝毫没有磕磕绊绊。只是我没有仔细考虑后果,唯一想到的后果就是颍秀和导购彻底闹翻,从而拯救颍秀。那天晚上,钢琴课继续进行,那种打人的惊恐还没有完全散去,我的手指不听使唤,偶尔发抖,绵软无力。在秋沛开口问我之前,我先问她:“你怎样看打女人的男人,纵使错误并非全在女人一方?”
“懦夫!”她说:“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的回答让我心中对自己自责不已,那件事情本身不全部是导购的错,颍秀作为最重要的当事者恐怕要承担全部责任,而我却将一击重拳打在了被迫拉进迷局的人。我一直试图找到我出手打那个女孩儿的理由,我一直相信,之所以出手,不仅仅只是出于想拯救颍秀的目的。多年以后,当我在一台价值二十多万的钢琴前面弹一支我也不知道名字的曲子的时候,我终于想通了是什么给了我打下那一拳的勇气。颍秀的沦陷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深陷的苦难,就像我轻易从他借我钱时那带着呜咽神采的眼神看出来他被情丝缠绕的可怜劲儿一样,我也熟练的打开了记忆的阀门,曾经的委屈和不甘接踵而至,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自我毁灭——尤其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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