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编织的幻梦中度过了这么些年。她不是不明白自己是时候该醒过来了,她不确定的是自己还能不能抽身而退。
苏卉瑶的婚事让她觉醒。苏卉瑶寄居沈府,身不由己,她这个庶出的女儿又比苏卉瑶好多少呢?以前是她太过可笑,以为只要自己还是国公府的二姑娘,执意不嫁,旁人也是无可奈何。如今才知不可能——母亲的处境本就难为,妹妹又是庶出,婚配之事本就低人一等,自己要是随性妄为,他们会被人指指点点。她不能单顾着自己。
熄了心,敛了情,她顺从地嫁出了国公府,所幸遇到了良人。她知冷知热地对文清,心里总是难以亲近。文清分明感觉得到,可他从来没有为此而为难于她,质问过她,在自己为苏卉瑶请他帮忙时,他更是二话不说地就应下了。感激之下,她也在努力忘记那份年少的悸动,努力将文清放到心上。不曾想一夜之间,祸起萧墙。
她派去打听刘家现况的人回来报信,说是刘家给沈府送了一封信。她当即觉得情势不妙,匆匆地回了沈府,与母亲将话挑明了。母亲答应了她不与刘家往来,要求是她必须去见生父一面。
沈嫣应下了,然而,深思熟虑了一番,她最终没有亲自去见,而是派了人去给刘家送信,并给了足够他们安身立命的银钱,不料会给他们招致杀身之祸。
她曾怀疑是母亲情急之下做出的糊涂事,直到洪洛来说了顾含风的事,她顿时想通透了,即是将以前悉心相瞒的事告诉了苏卉瑶,一则不让她为了顾含风乱了方寸,失去判断;再则,她猜不出洪洛下一步作何打算,再隐瞒下去,对苏卉瑶以及顾含风而言,怕是无益。
事情再次失去控制。一个以前她从未见过的黑衣女子带来了一个半好半坏的消息。她猜中了苏卉瑶的心事,却没能阻止她独自外出。不知是苏卉瑶下手失了分寸,还是别的原因,她昏睡了不少时间。等她醒过来,事情已然顺利解决了。刘家的人安然无恙,文清带着自己去见了他们。血缘掺不得假,亲情是天性,简单一面,寥寥数语,过往所有的心结都释怀了。
见到生父时,沈嫣在想,如果当年他与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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