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懂事开始,沈嫣便清楚自己与沈妍和沈辰濠是不一样的。比起他们,她更行差踏错不得。
母亲性子古怪,前一刻对着她笑,后一刻就会板着脸训斥她,动手打她也是常有之事。她一度都是检讨自己,对母亲敬而远之。直到那一次,她鼓起勇气去给母亲道歉,听见她房中落泪伤心,喃喃自语,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那样不堪。
天晓得小小年纪的她是怎么说服了自己悄悄离开,没有哭着去问母亲。此后的年年岁岁里,她始终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个秘密。为了不露出破绽,她不断提醒自己,她是国公府的二姑娘,不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她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何,自己对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是他的笑容格外耀眼,还是自己能接触到的男子除了父亲之外便只有他了?他确实太过优秀,优秀到她明知不可为,明知不会有结果,也仍是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借着他每年生辰送他荷包,是她所能想到的最为稳妥的表达方式。每一次,她都紧张到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即便那个人对自己一直视为姐姐般地敬着爱着,也不曾动摇过她为之付出的心。此生最多只能如此,她不强求不奢望,在看到他收下荷包,冲自己微笑道谢时,她方觉着在沈府如履薄冰的日子还有些意义。曾天真如她,想当然地认为只要自己的秘密守得住,她可以永远将这份心事保留。她甚至想过,等父亲与大夫人为她许人家时,她要如何反对如何抗争。
她像个窃贼一般,将暗无天日的情思寄托于沈辰濠,生怕被人发现了去。在柳府,她也听得出柳瑜是在开玩笑,没有恶意,极度的恐惧却是教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后来想想她很是害怕,若非苏卉瑶机灵帮她解了围,闹到长辈们跟前儿去,麻烦就大了。
她没想到,沈辰濠会将荷包转送沈娆,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被她视为知己的苏卉瑶与她一心疼爱呵护的妹妹竟然早已知情,瞒而不告。她是生苏卉瑶与沈娆的气,但苏卉瑶一语中的,她最在乎最难过的,是沈辰濠对自己所赠礼物的不重视。
正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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