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权的说法,中国女性已经完全解放了,而共产党便是这一拯救者,黎毓贤这一世从有记忆以来,听到的就是这些,所以在“五四”那激荡的十年中,社会曾经广泛讨论的妇女问题,此时已经听不到了,满眼都是“大事定了”的气象,女性所面对的问题,被“平等”二字扣在下面,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
齐齐哈尔虽然偏远,终究是城市,黑龙江也毕竟出过萧红,然而如今,起码在这一块地方,毓贤看到的是,就好像阶级给消除了一样,性别也大半消失,女性和男性在现实中当然仍是存在,然而“女人”在意识上却似乎消隐了,融化于“类男人”的概念形态之中,就好像毛泽东说的,“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办到的事情,女同志也能办得到”。
从毛泽东来讲,应该是体现了对女性的尊重,毕竟他是要提升女性的位置,然而他的这一种提升,却是以男性为参照的,就好像“妻与己齐”,齐的标准是“夫”,所以毛泽东讲的是“女人同男人一样”,要说这是不是一种进步?比之过去或许是吧,不过在这种进展之中,也可能挖下另一个陷阱,因为女人毕竟不是男人,也不必变成男人,而女人能做的事情,男人却做不成,比如生育,毓贤虽然拒绝生育,然而却并不轻视生育,生育实在太重要了。
在曾经的那个时代,对婚姻的讨论也是有的,尤其是在大城市里,“新女性”非常盛行,大家除了讨论对国家的责任,也会议论个人的前途,其中包括婚姻,有一些好强的人,就以为陷入恋爱是没出息的表现,立志守独身主义,因为已经看清婚姻不过是以爱情为诱饵,最后作吞噬女人的工具,一个女人一旦进入了婚姻,她广阔的未来大部分就结束了,甚至向警予和蔡畅还组成过“拒婚联盟”,可巧这两个人都是共产党的元老。
只是后来的中共政权,在发布了新的《婚姻法》之后,似乎在此问题上便再无动力,“反婚”大概不是共产党的责任,不过在共产政权下,对这方面的讨论几乎听不到,按中国的说法,新中国一片光明,经济方面毓贤不想多说,然而人的意识方面,简直是忽然堕入一片迷雾。
据她看到身边的人,都是少有想法,头脑中的思想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学校灌输的共产哲学,二是亲人与社会环境输送的传统思想,共产意识形态占据了政治思想方面,而传统思想则是主要用于生活指导,比如说崔星兰就潜移默化灌注了一个概念:一定要结婚。
因此许多人都只是遵循一条既定的轨迹,按步骤一步步走入设定好的生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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