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道路渐渐平稳,喻稚青本以为远离商猗之后自己的心情会轻松许多,但不知怎的,反倒有一种不安感始终笼在心头。他顺手掀起帘子,本想看看风景平复心绪,发现不知不觉间马车外竟跟了一大帮身穿重甲,手持利刃的士兵!
“苍擎。”他尽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外面的士兵是怎么回事?”
“殿下金枝玉叶,若遇上刺客宵小,他们可以护卫殿下安全。”苍擎驾着马车,呼啸的狂风令他声音听起来并不真切。
喻稚青再思亲情切也听出了不对,若苍擎一开始就打算派人护卫,何必找这样破旧的马车来说不宜张扬?况且如今已改朝换代,能在官道上着铠佩剑的队伍只会是朝廷的人,他分明是想偷偷将他带出小镇,然后......
然后会怎么样?
喻稚青原本就冷,此时更是被寒意包裹,又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太阳和日影,发觉他们正在往北走,而非继续南下回他舅舅的封地。
他死咬着下唇,刚要发问,哪知苍擎突然勒马,马车急急一顿,他因惯性重摔在地,掌心被粗糙的马车地板划伤皮肉。
“老实呆在马车里别动!”苍擎拔出佩剑,顾不得演什么君臣的戏码,厉声对喻稚青说道。
几乎是同一瞬,不远处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一贯的低哑嘲哳:“殿下,不要看外面。”
喻稚青听见车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出鞘声,曾有捅人经验的他十分清楚,刀刃捅进人身躯时只是细微的裂帛之声,可那动作足够换来极其痛苦的惨呼,各种来自于陌生人的哀嚎声不断响起,浅灰色的马车布帘被溅成血红,而就在那冷酷的兵戈声中,清脆的铃铛声便格外清脆突兀。
喻稚青果真没有往外多看一眼,仍不是因为听话,而是刚刚那一摔,疼得厉害,他暂时动弹不得,但又极怕别人笑他缺陷,便忍着痛意,慢慢将自己两条腿挪到身侧摆好。马车外杀伐不断,他心里想的却是商猗弱冠那年,他送给商猗一柄长剑。那剑乃是玄铁所铸,通体漆黑,削铁如泥,光是靠近便会被剑气所伤,看着很是骇人。
而那样一柄举世无双、威风无比的利刃,剑柄处却系着一只丑乎乎的小兔。
他本就不善手工,跟侍女们学了好多天才编出那么个玩意儿,还自以为是的在兔尾处缝了一颗铃铛。十二岁的喻稚青告诉商猗,他是小兔,商猗是兔尾上的铃铛,便如那尾巴一般,总要时时刻刻跟在他身后。
喻稚青鲜少回忆过去,以他与商猗如今立场来回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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