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人的想法,与朝鲜日本还有草原上蒙古各部相比,就完全的难以理解,便不由得不让人感到迷惑了。
林珑也找了两本《容斋随笔》放在桌面,黄品贤有时拿过来看一看,便放下了,这就是据说是天王先祖洪迈所着的书吗?看起来很难懂的样子,若那话题是诗词,自己还能看看,然而倘若是分辨史实,议论什么“忠恕”之类,自己就觉得很是吃力,如果这是一本记录奇闻异事的笔记,自己倒是还能读一读。
当初议论这本书,温先生还说,“可叹洪迈洋洋洒洒做了这样几十卷书,考证如此精详,发论如此有见地,他的后裔族孙却只能写一些歪诗。”
这一次对洪秀全的嘲讽,不是从他的叛逆角度,而是从才华方面来挖苦,黄品贤从前是不太了解天王的才学究竟如何,毕竟洪秀全是天王,上帝的二儿子,耶稣的弟弟,自己只该有崇敬,不该怀疑的,也无所谓品评天王的才华,不过这些年毕竟也读了一些书,尤其是诗词,再对比一下从前所看到的天王的诗,便感到确实是不太一样。
天王有一些申述志向的诗,倒是也还罢了,林珑曾经说,“和明太祖也差不多撒”,只是如今渐渐流传出洪秀全所作的“宫词”,黄品贤看了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比如“尔不顾主有人顾,尔不扶主有人扶。为主即是为自己,做乜不遵天令书”,那个“乜”字是客家话,“什么”的意思,从前便听到广西老兵说过,“讲乜啊?”,另外还有“几多因为一句话,五马分尸罪不赦。一言既出马难追,天法不饶怕不怕”。
虽然知道湘军很残酷,可是太平军中其实也有类似“五马分尸”、“点天灯”之类的酷刑,一般都是用于“反草通妖”的罪过,律令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凡我们兄弟,如有被妖魔迷蒙,反草通妖,自有天父下凡指出,即治以点天灯、五马分尸之罪”。
起初林珑不是很懂“反草通妖”是什么意思,“何谓‘反草’?”,黄品贤便给他解释,“就是‘变心’,‘草’即是‘心’”,林珑举一反三,“那么‘真心’便是‘真草’?”黄品贤笑着点头,“是的”,林珑便笑,“倒是很有趣。”
本来黄品贤就对这一类的酷刑不忍直视,当读到这些教训宫内女官的诗,更加觉得很有些过头,宫中日常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居然要弄到五马分尸了?
另外这诗句也实在太过俚俗,倒不是一定要咬文嚼字,故意弄得很高深,只是洪天王的这些诗,实在没有什么意趣。
柳燮与黄品贤的关系格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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