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们一望而知是好人家的女子,你这么做,岂不是让她们……”
“好人家的女子?就算她们从前是金枝玉叶又如何,现在也只是奴婢之身,大唐的皇子王孙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此。”
朱友珪看着面前渐渐圆睁了双眼的女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只不过让她们去做营妓,她们好歹还活着。眼前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她们如果没有遇到我,恐怕早已饿死,或者遭人玷污后再被杀死。现在她们有饭吃,有衣穿,这有何不可?难道你认为她们死了更好吗?那你不妨去问问她们,是愿意死呢还是做营妓。”他语声平静,好像此时叙述的事情再顺理成章不过。
净琬看着朱友珪,他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想反驳他,想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但她亦不知该从何反驳起。
“你的谢礼我还是自己来拿吧。”朱友珪笑了笑,他看着净琬微张的双唇,慢慢倾身靠向了她。
净琬一怔间,已本能地向后仰去,躲开了面前的男子。
“那些自谓清流的老家伙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知恩图报么?”朱友珪眉峰微挑,嘴角一丝笑意犹存。
女子默然不语,她的眸中渐有波光泛起,面上一片沉寂,对男子的话语恍若不闻。
她缓缓立起身,不再说话,亦不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男子,她绕过了六曲屏风,红色的裙裾无声地拖过了雕木沉香色的门槛,她的手无力地搭上了小青的肩头。
在秋日的阳光下,阶下一簇白菊开得正好,翠绿的枝上长形的蓬葵叶在风中轻颤,枝头的白色丝形花瓣纠缠着,如玉团一般,向空中招展,白中犹带着一丝淡淡的青色。
“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净琬定定地看着眼前怒放的白菊,不禁喟然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