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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眸光微微的暗,继而扯了嘴笑,“大抵是夫人素日操持,事务太繁琐了,一时没顾得过来罢,再说了,这府上下人那么多张嘴,众口烁金,保不齐他们跟前一套,背后一套,夫人怎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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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引来了殷老太太长久的沉默,半晌她才掀起眼皮,定睛着容氏,“你这点便是我喜欢的,善解人意,温柔可亲,也难怪老爷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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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也就只是喜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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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摆在那里,只要主母当家一日,她这个良籍出身的姨娘一辈子也算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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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心中嗒然,不愿再揭自己的短处,转眸看向那一地的水渍,琳琅匣子躺在其中,里面的酸梅早就掉了出来,在污秽不堪的碎瓷药渍里滚了好几道,凭借着昏暗烛光,晶莹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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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可惜了宝姐儿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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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老太太顺着容氏的视线看过去,沉然有声,“的确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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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着,殷老太太唤进了胡妈妈,“去荣月轩,告诉四姑娘,叫她勤恳勤恳着抄写,别一心二用再去后罩房熬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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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快就送到了沈南宝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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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房中抄着《女诫》,听到时倒十分惊讶似的,半晌才缓过神来,冲递话来的下人笑道“我省得了,且替我转告祖母,就说她教训的是,只顾着尽孝了,却忘了周顾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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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领了话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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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日的耳提面命到底起了些作用,风月眼见这样的怪相也不恼了,嘟囔一句,“费力不讨好,爷还懒得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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