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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波密地区发生泥石流灾情。遇难旅客遗物中发现名本城年轻女子身份证。证件住址显示为此宅,证件主人名叫尚雯婕。他们将那张身份证递过来,眼神询问:此人可与你们有关。
柴姨颤抖着手接过来,看清证件后当场昏了过去。爸在那之后亦心脏病发作。两个人同时被送进医院。
在冰冷空旷消毒水味道侵略鼻腔的医院走廊里,我面无表情地听保姆叙述完这几天发生的事。不知哪里的窗子被人打开了。穿堂风吹起我头上的短发,鼓起衬衫宽松的下摆。那刻我长久地矗立在原地,岿然成株无法移动的植物。
要很很的爱。
年少时对所谓爱的憧憬与期冀,最终还是幻化成场事不关己的观望。这世界诸流光溢彩的虚伪、草木皆兵的真相,在那刻忽然不再与我有关。
曾经愿意跟我起下地狱的姑娘,亲自把我留在了所谓天堂。
有那么段时间,我想我是恨过她的。
就在我二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坐在幽暗的医院病房里,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她的脸。
不过两个月。时间的短暂让我陷入阵巨大的恐慌中。害怕某些事情发生,害怕自己终有天会真的忘了她,害怕自己变成另个全然陌生的人。黑暗排山倒海地压迫过来。我坐在椅子上俯下身子死死地抱住头,无声地泪流满面。
我恨。
尚雯婕,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躲开我后又不肯好好活着?!为什么连最后点盼望都不留给我?!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无声的控诉在黑暗里咆哮。怨愤像头发狂的野兽,不断撕扯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最难耐的那段日子里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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