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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夔,”床上的伤者动了动,他伤得极重,自知睡去可能再也醒不来,强撑到现在,已经是形容憔悴。刚说了两个字突然呛咳,扯动伤口,又痛得皱眉,“让这位大夫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君莫问心中微热,为伤者对自己的信任。
青夔收了大刀,君莫问终于得以将跃跃欲试的蛆虫放在了腐肉上。
伤者浑身一僵,被放在伤口上的蛆虫也是一愣,它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生存环境已经从湿麦麸过度到了腐肉。蠕动着四处试探一下,蛆虫终于反应了过来,在腐肉上活力充沛地蠕动了起来。
看着行动力没有受到影响的蛆虫,君莫问松了一口气,忙将剩下的蛆虫分散放在伤者的其他伤口上。
伤者身上创处太多,这一放就不知时日,君莫问细细数着伤者身上的伤,额头上也生了细密的汗。
蛆虫只食腐不吃好肉,待蛆虫吃完发黑的腐肉,君莫问用竹蔑剥掉攒动着再找不到食物的蛆虫,就露出下面带着血丝的好肉。伤处干净,不留腐不出血,的确比银刀割腐好上许多。
君莫问攒着额头上汗珠,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成了。”
青夔见蛆虫奏效,面色就没有那么难看了:“这样便成了,能上药了?”
君莫问却又摇头,把过伤者脉搏,又探过伤者体热,面色更为凝重。伤者浑身发着低热,已经嘴唇干裂,面色潮红。君莫问取来熬制许久的汤药和热水煮过的金针白术线,将伤者摇醒:“公子,我现在要缝合你的伤口,我虽然熬了镇痛的汤药,却不能完全避免疼痛,请你千万不要挣扎,以免撕裂伤口”
伤者虚弱地看着君莫问,点点头,就着君莫问的手喝下汤药,又躺了回去。
君莫问想了想,看向青夔:“以防万一,你还是叫两个人进来压住公子,免得他因痛挣扎。”
青夔正要出去,伤者却叫住他:“不必,我忍得住,大夫尽管施针。”
君莫问见伤者虽然形容憔悴虚弱,但眼神清醒,态度从容,也不坚持,只道:“公子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一定要说,免得伤上加伤。”
伤者点头,倒还笑了:“大夫放心,我懂的。”
等了片刻,待药力起效,君莫问便穿针引线,开始缝合。镇痛的汤药果然不能完全免除疼痛,虽然君莫问手法熟练快速,伤者还是痛得面色惨白。伤者自制力惊人,居然当真一动不动,连痛哼一声都不曾。
缝缝补补,伤者身上伤处太多,傍晚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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