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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宴会厅的热闹人声透过玻璃门传到露台,门内的衣香鬓影和露台的冷清泾渭分明。
夜里微凉的风拂过发热的脸颊,阮霁软倒在身后人的怀里喘息,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麻痹大脑的快感潮水般散去,理智回颅,越发清晰地面对逐渐堕落在偷情快感里的自己,越能明显地感觉到局势早已不在自己掌控,朝不可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前进。
在离丈夫十几米远的地方被别的男人摸到高潮,下次呢,会不会要在丈夫面前做爱?
郁欢自己还硬着,却不理会身下的火热,深呼吸一口气,才随手扯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指尖的湿黏,看得阮霁又是一阵脸红,眼神到处乱瞟,就是不愿意分给郁欢一点。
郁欢看他不自在的样子觉得好笑,伸手帮他整理好衣领,将方才厮磨时弄出的褶皱抚平,又揽着人的肩膀陪他看了会儿月亮。
夜里本来温度就低,阮霁为了风度穿得很少,薄薄一件西装外套并不能抵御低温,很快就冷得打了个喷嚏。见状,郁欢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披在了身上,借着月光端详了片刻他的脸色,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任何落寞或者难过,张了张嘴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不在意刚刚你老公在跟谁打电话?”
阮霁正披着男人的衣服发呆,细白手指揪着衣领把自己裹紧,衣服上还带着男人的体温与香和雪松香气,让人很放松。听了这话怔了怔,摇了摇头,眼睛垂了下去,浓密睫毛在脸上投下温柔阴影,他说,“跟我没关系了。”
仍然会觉得难过,却早已没了刻苦铭心的失落,痛苦和失望逐渐累积,到达临界点时反而趋于平静。对丈夫满怀纯粹爱意的那个小妻子消失在阳光明媚的下午,随着太阳的西斜,爱意也逐渐降格,像手机也会消耗电量,电池会损耗,爱意从百分百降到百分之五十,以后这剩余指数也会分给别人。
不想摊牌,暂时也不想离婚,只是偶尔觉得掩饰谎言疲累。阮霁从前听说那些八卦,总对夫妻二人,明明没有任何感情了,宁愿各自在外面玩,也死死拖着不离婚的行为感到不解。
现在却恍然明白,原来人是习惯性动物,最爱的,就是用忍耐包容粉饰太平,用甜蜜爱语换风平浪静的体贴与温存。
手捧玫瑰,也仍然会被回家路上路边盛放的雏菊吸引。
宫择是,他也是,多可笑的劣根性。
回去时宴会早已接近尾声,宫择结束应酬,转身正好遇上肩并肩往宴会厅里走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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