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笑傲江湖（谋事在人 五）

奉天殿，九间重檐建筑巍峨，高高地矗立着，仿佛要刺破雾霭。62根蟠龙金柱，粗壮而坚实，稳稳地撑起这座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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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丹陛，雕刻着九条出海蛟龙，每一条龙都栩栩如生，龙须上凝着冰晶，在微光中闪烁。爪下的浪花纹路，被经年累月的朝靴磨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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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金砖铺就的地面，透着丝丝寒意。即便铺了三层波斯毯，依然能感觉到地龙火道未能驱散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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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万历帝已经多年不上早朝，可值殿太监依旧手持长杆，小心翼翼地挑开三重锦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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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宝座上的金漆已经斑驳，这是张居正改革时重新髹上的第三道漆面，如今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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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中龙涎香的青烟袅袅升起，顺着藻井盘旋而上，在“建极绥猷”匾额下缓缓弥漫，结成一层薄雾。十二扇楠木屏风后的密室，藏着万历帝这些年未积压的奏章，文书堆积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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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门广场西侧庑房，是御马监值房。12名随堂太监在这里轮值，夜间烛火不熄。屋内，炭火盆烧得正旺，可太监们脸上的神情却透着紧张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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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眉头紧皱。看着丘成云那只缠成粽子一般的胳膊，棉布都已经被血迹渗透，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刺客没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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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成云单膝跪地，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愧疚：“都是孩儿没用，那刺客设下埋伏，打了孩儿一个措手不及，几名弟兄也不幸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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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把佛珠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哼，在这皇城根下，居然有人敢行刺，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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