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笑傲江湖（谋事在人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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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初刻，天色尚暗，京城还未从沉睡中完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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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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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打着旋儿，匆匆掠过正阳门箭楼。带着居庸关外的彻骨寒意，直直扑向宫城，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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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的水面，早已凝结着三寸厚的冰层，在朦胧的微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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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冰人沿着河岸整齐排开，手中的铁钎有节奏地起落，击打冰面。“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这些凿冰人身着粗布麻衣，袖口和裤脚用麻绳紧紧扎着，抵御着严寒。脸上刻满风霜，每一下用力的敲击，都呼出一口浓重的白气，融入这清冷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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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门外的官道上，运送柴炭的骡车缓缓前行。骡子打着响鼻，喷着白雾，蹄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车轮碾过，在石板上留下两道湿渌渌的冰辙。赶车的车夫裹着破旧的棉袄，头戴毡帽，手里握着长鞭，时不时吆喝一声，催促着骡子快走。他们知道，这些柴炭是宫里冬日取暖的关键，分毫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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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笼罩下的紫禁城，仿若一头静静蛰伏的巨兽。黄色琉璃瓦上覆着一层薄雪，在熹微晨光的映照下，透出一丝冷冽。宫墙高耸，将里面的世界与外界隔绝开来，透着神秘与威严。偶尔有巡逻的侍卫走过，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更添几分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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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楼檐角的铜铃，被风一吹，齐声鸣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起了栖在崇楼脊兽上的寒鸦。“呱呱”叫着，扑腾着翅膀，在紫禁城上空盘旋几圈，然后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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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名禁军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丈八金瓜斧钺，从端门鱼贯而出，猩红的斗篷在朔风中肆意翻卷，仿若涌动的血浪。踏过金水桥面的霜痕，足下钉靴与汉白玉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惊醒了沉睡的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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