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三)
?此番待与钦思说罢原籍诸事,贾珠方谈起现下。钦思问道:“弟知兄是个有才的,否则彼时殿下何以对兄赞不绝口?想必兄在这川省任中,正可大展身手……”
贾珠闻言叹道:“这话是从何说起?谭兄莫要信口开河。谭兄如何不晓弟倒是时常为殿下嗔怪,道是弟乃衙中闲人,身在其位,却碌碌无为……”
钦思摆手道:“兄此言当真不实了,殿下何尝责过?弟倒是闻说那湖北之缺,一旦上任,便是上万两银子的收益,想必兄亦如此……”
贾珠便道:“谭兄如何知晓这其间实情?弟亦尝以为外任大抵能任了闲官,便是略有上心之处,便能为一地百姓交口称赞。哪知地方与了地方是绝然不同的,谭兄所道之地乃是肥差,适或尚可赚得盆丰钵满。然弟所任之地,乃是地小民穷,且贼盗案件无数。若是弟只求得过且过,生生捱过这三载便打道回京,倒也罢了;然若是存个想法,欲当得起‘父母官’三字,为民做了实事,便知这难处了……弟亦曾不解这处数任县令,何以均是碌碌无为之辈,待自己亲自接手,方才了悟。若是官阶稍大,管辖稍宽,与弟一个两江总督之职,弟倒可放手一搏,任你多少案件,弟好歹有人可遣,有财可使。然这区区七品县令,又系苦缺,衙门之中人少财乏,你便是欲雇人,亦不敢多雇。届时县上官款亏空,倒将自己的乌纱丢了,遂亦是有心无力。之前弟欲整修此地书塾,只道是好歹算一件功德,奈何此地百姓糊口尚且困难,哪里有闲钱捐了书塾?费了弟多少嘴皮子,方说动了当地富有之家捐了点子。兼了衙门内外衙吏,我这做县令的自己得了钱不算,尚需打赏诸人,否则下回谁肯办事?由此莫说在这任上得了多少收益,弟只求个收支平衡便可,其余不敢多想……许多回弟都想这般捱过三年便罢,谁人来此当值不是自认倒霉?然若是如此得过且过,又恐深负先师教诲,回京之后见了珣玉,若是无所作为,亦少不得受他白眼,便也惟有自己勉励些许……”
钦思闻言,倒也着实嗟叹唏嘘一阵。
而贾珠说着,便念起心中最为烦难之事,忽地了悟如今钦思到来,且钦思身手过人,倒着实为自己添了一助力。贾珠方将目下棘手之事说了,询问钦思可有良策。钦思闻言蹙眉寻思,倒也赞同贾珠之意,此番惟有寻一时机,将那赵宣当场擒获;又需事先与这受害之人商议好了,令其肯出堂作证方可。如此一来,方能一举铲除赵宣,永绝后患。
却说自古皆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此番亦是合该到了那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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