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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谢摘枕臂躺在卧房的春凳上,连日来,费存雪需索无度,闹得他神思不济,一本书看了不过半刻钟光景,人已昏昏欲睡,索性将那一卷书摊在脸上,挡住灯光,闭眼小憩起来。
可惜他注定偷闲不得多久,一炷香后,有人鬼鬼祟祟地推门进来,无声无息地反手掩上门,蹑手蹑脚地靠近谢摘躺着的春凳,然后深深吸一口气,猛地揭掉了挡在谢摘脸上的书。煞时眼皮触到一片大亮灯光,谢摘皱了皱眉,闭眼摸索到来人细窄瘦腰,两臂一使力将他扯了上来,夹在臂弯里:“别闹。”
费存雪笑了两声,低下脸来吹谢摘长长的眼睫:“你怎么知道是我,万一是贼人,特来偷香窃玉……”
谢摘虽困得很,听到这里也不由浮出笑意,仍旧闭着双眼揶揄道:“留春山庄哪还会有第二个‘贼人’?”
费存雪被心上人这样取笑,也半点不窘,反而洋洋得意:“对,我便是留春山庄第一大贼,蛰伏百年,便是为了今夜偷走这里最大的宝贝——谢摘公子,你愿不愿意跟这个贼人走啊?”
谢摘偏过脸,循着位置在费存雪额头吻了吻:“跟,跟,当然跟。只是山庄第一大贼阁下,我现在困得很,不如让我先休息休息,等过了子夜,你再拿绳索将我掳走,成不成?”
费存雪本是揣了个极好玩的事来与他小摘哥哥分享,一刻也不要耽搁,可见谢摘如此困倦,他立刻就不忍了,旁人什么私相授受的事哪有小摘哥哥睡个好觉重要?他这样一想,便乖乖低下脸伏在谢摘胸口,在那儿找了个舒服位置贴着,环住谢摘的腰:“好啊,本贼人陪你一起睡。”
子夜时分,谢摘果然就醒了。费存雪情绪高涨,比他醒得更早,却没有叫他。谢摘一睁开眼,就看见费存雪用手背垫着下巴,靠在他胸口,一左一右、钟摆似的来回摇着脑袋。他笑起来,搂住对方的腰肢把他轻轻往上带了带,费存雪自觉地低头,两个人的嘴唇无比默契地贴在一起。谢摘将舌探入对方清甜的口中,与对方的舌交缠柔戏,又引着对方的舌浅浅探进自己的口腔里。他温柔地抚着费存雪伶仃的后颈,像抚着一只瘦小白猫的脊。
费存雪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发出舒服的叹息声。谢摘猛地警觉起来,这是费存雪求欢的前兆,但以两人这几天交欢的频率,无论是让他攻入费存雪的身体,还是敞开双腿任费存雪进入自己,他都实在是……力有不逮了。
果然,费存雪的小手已经向他两腿之间摸去,但摸到他胯间之物依然平平静静地垂在原地,没有一丝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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