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找寻《阴阳诀》碎片兹事体大,女帝一贯只让他亲手交接,这回竟一反常态派人去?玄天承心中微惊,却还是道:“是。我会吩咐下去。”
女帝指节轻轻叩着桌面,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片刻说道:“延之,西南那边,你们千万小心。我知道,你和致明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但他们毕竟都是数百年根深蒂固的势力。”
她微微叹了口气,想起来十年前爱子所受的牢狱之灾,心脏似被凌迟,“我并不愿你们冒险,但时间不多了。”她眸中一刹那划过身为母亲的怜惜,转瞬就变为杀伐之气。
玄天承眼尖瞥见她袖口被灵力化去冰霜后残留的一点水渍,身形微微一颤。他心下沉沉,却是恭敬地行礼,许下诺言:“陛下,臣定当与殿下戮力同心,扫除西南积弊。”
女帝笑起来:“去吧,镇北侯。等平了西南,还有的是你与致明施展拳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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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攸宁照旧送玄天承出来,一边悄悄说道:“陛下重用侯爷,便不会赐婚,那是好事。”
玄天承听出来夏攸宁的好意,只淡淡笑了笑。对于这些与镇北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人来说,他的仕途与婚姻的确重要。但他心中却在想其他的事。
女帝刚才说,平了西南,才是他与梁王施展拳脚的时候,一瞬间勾起了他原本强压下去的心思。
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这是十三岁,女帝叫他到乾元殿去时,在他心中种下的种子。
可是……
他在乾元门停住了脚步,不顾夏攸宁诧异的目光,看向宁寿宫的方向,思绪飘忽。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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