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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泰垂下头,两手放在腿上,闷声闷气地说:“放心吧,我指定不能把钱借给他。”
“他死大街上你也不管?”还不上赌馆的钱,就算不死也是去半条命的事。
刘永泰作了个深呼吸,“脚上的泡是他自己走的,他那么大个人了,自己作的事儿自己承担,我帮得了他时,帮不了世。”
林俐没再言语。
第四天,如林俐所料,刘永善再次登门。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两包点心。见了弟弟后,刘永善积极展开自我批评,批评到了定程度,他左右开弓,狠扇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景辰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哥就是有千般错,咱俩是个妈生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要是不救我,哥这条命就没了!”
刘永泰坐在椅子上,斜眼瞅着跪在自己脚前的大哥,心里油烹似的。
恨不恨大哥?恨,真恨!恨他不学好,不务正业,恨他踢伤了自己的媳妇,踢掉了自己的孩子。心不心疼大哥?能不心疼吗,再缺德也是奶同胞,小时候有人欺负他,是大哥给他出头,把欺负他的小孩打得哇哇哭。
“哥,你回去吧,我没钱。”刘永泰想要起来回屋。
看弟弟要把自己晾到这儿,刘永善把抱住弟弟的大腿,“景辰,哥错了,哥知道错了,你帮帮哥,你要是不帮哥,哥就只有死路条了!要不,你踹我脚。”
顾不得去抹脸上的鼻涕眼泪,刘永善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在刘永泰面前,指自己的肚子,“你踹我脚,不,你乐意踹几脚都行,来,踹吧!”
刘永泰实在不愿再看自家哥哥这副又可怜又可恨的模样,起身来,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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