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还有一个杯子,里面装着水。维尔福带着的神情阴郁地向那杯子望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神经质地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他的样子让人感到他希望那种饮料会致他于死地,他是在用死推脱他应该履行一种比死更难过的责任。然后他站起来,带着一个令人发怵的微笑。可是他的背却挺得笔直笔直,仿佛在支撑着自己的最后一股气。不光是子爵夫人注意维尔福,其他人的目光也时不时的面向他。每一个人都惊奇地望着那张严肃冷峻的面孔,私人的悲伤并不能从他脸上表现出来,大家看到一个人竟不为人类的喜怒哀乐所动,不禁产生一种恐怖感。
十点钟到了。
开庭了。
主审法官刚刚坐下。
维尔福先站起来,冷冷的大声地说:“今天,只要是有罪的地方,那个握着法律之刀的人就必需打击一切罪犯了。”
大法官点点头,用一种很威严的语气说道:“开庭。把贝内代托带上来!”
听到这几个字,大家的注意力更集中了,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了贝尼代托就要进来的那扇门。法庭上人们开始议论了。
安德烈走了进来,大家不禁惊奇的发现他的脸上不仅没有害怕恐惧悔恨,连一丝担忧的表情也没有,他很平静。平静的似乎只是来喝一杯咖啡一样简单。
审判长宣布读起诉书,那份起诉书占用了很长时间,在那个时间,大家的注意力几乎都在安德烈的身上,安德烈以斯巴达人那种不在乎的神气漠视着众人的注意。维尔福的话比任何时候都简洁雄辩。他有声有色地描绘了犯罪的始末:犯人以前的经历,他的变化,从童年起他所犯的罪,这一切,检察官都是竭尽心力才写出来的。
大家听完这起诉书,就判定安德烈要被判死刑上断头台!
但是让大家非常惊奇的是安德烈还是很平静,似乎那起诉书的说的人不是他,那些事情都不是他做的。听众们不平了,这个人杀人犯罪这么多,竟然在法律面前还是熟视无睹无动于衷该是有多么冷血和可怕!
审判长问:“被告,你对这些指控有异议吗?”
安德烈平静回答:“没有。”他看了周围的人,然后把目光对准法庭上的某个人,“我制造毒药、偷东西、杀人。这些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