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我,但接着望见他脸上好几道划痕,又只能沉默。"除非嫉妒他,不然谁会忍心把他的脸划成这样?",顾夏天有此结论,我想不到有谁会不爱护得意,被顾夏天敲了脑袋:惠惠!
不过只要他醒来,这些疤痕都会尽数消失。顾夏天走后,我一会儿拉起小孩的衣服,一会儿又盖上,并提醒自己不能做这么蠢的事,但最后我还是弯下腰,去试着听他腹腔里的动静,要是小孩在这时候醒来,必定会被肚子上乱蓬蓬的脑袋吓一跳,所以我很快起来了。
因反复的大雪,今年的春日显得格外平寂,我回想起将得意从雪与泥土混在一起的地面上抱起来的情景,压着风衣,有水渍从他头发上滴下去,严彬拿走贴在小孩脸颊上的废旧避孕套,我太关注那个避孕套了,因为地上还有很多,一路走到车里,才发现手臂上、裤腿上,温热地覆盖了一层血污,积雪渐消的水泥地面上也有。
在当时得意袒露的肌肤上,创口大多已经凝血了,我没明白这些暗沉的液体是来自哪个部位,只以为在没揭开的风衣下面藏着多么骇人的大伤。
严彬时常过来,一开始送些补品,后来也反思到行为的不适宜,转而拿来一些如成人纸尿裤、换洗被单之类,他的心思好像女人一样细腻,顾夏天正与纸相反。他因经常发现小孩晾着肚脐眼而做出这些事,责备我:闹肚子怎么办?得意抵抗力弱。
我一开始会与他套近乎,到后面,回复他只有一句话:得意就不能不回去?
他脸色为难:不回去怎么治啊?
我咬咬牙,试探问:能治到什么程度?
严彬摸不着头脑:肯定大活人一个呀?
那我想要两个呢?我追着问,他愣了半天,才敢开口劝:季老师,你和得意都也年轻,等他身体好了,再生一个意意也不是很困难嘛……
我坐回床边去,到晚上,这座临时拉来的小沙发就是我的睡床。
"我就想要意意。"
白昼延长,夜色只能悄然降临,一片雨水打在叶片上,也竭力收紧声音。我好像患有极罕见的慢性病,在百花待放的春夜里常常失眠。等逃到得意的枕边,搂着他,我听见自己一遍遍重复:"等你醒了……能不能把意意也还我?"
如果他在雪夜出走的原因,是为了气我、惹怒我、利用我的懊悔打败我,那他的确大获全胜,但是我永远无法像他拿捏我那样去拿捏小孩的心性,对自己的苍老及孤独,我有深刻的自知之明,而我又经常听说在他这个年纪,很少有人会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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