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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顾夏天共李小墨姗姗来迟,阅世的高管正刚落座。换做平常,我也能和这帮秃顶的老头子玩笑两句,但他们显然对我年轻的秘书更感兴趣。不过也好,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要我和得意单独呆着,那座如针扎的感觉还不如让我死了。
顾夏天一入场,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我逮到机会拉她出去谈话。包房外的水榭回廊里,女人的目光先在我的高领打底衫上停留,后又朝包房的方向努努嘴,直截了当地:“你以前可不会带新人来吃工作餐。”
“什么新人,那是我侄子。”
她不屑的表情提醒了我:顾夏天是见过温格的。我硬着头皮圆谎:“温格的侄子,儿子长相随舅舅,你没听过?”
“....随你怎么说,可是这位——也太小了吧,我说,对你而言,”她忍不住揣测,“成年了吗?”
我瞪她一眼:“你那小墨多大?”
“可拉倒吧,别把李小墨跟你那不三不四的炮友混为一谈。”
话音刚落,正好有几人远远地跟着接待员越过大门,还未等我看清,顾夏天已不怀好意地拐了拐我的臂膀:“看,严‘惠惠’来了。”
严彬前脚刚踏上回廊,活像是瞬间触发了他身上的某种机关,那副亲切的笑容飞也似地挂上了:“季老师!顾小姐!”
我们报以热情欢迎,顾夏天前后看看,诧异地问:“怎么黎董事没来?”
“哦,董事长今儿有事,这不刚好撞上有个项目赶工,他上心得很!”
我也惊讶:“想必是相当要紧的工程,连董事长都得亲力亲为。”
严彬看到我,心里的欢喜就好像整张俊脸都装不下,“季老师,你可得好好待我,指不准这‘大工程’有你们一份!”
承受着顾夏天咄咄逼人的眼神,我不禁怀疑,这严彬是不是偏喜欢揶揄我,好看我被女人刁难?
但是严彬定了型的笑脸看太久,再看见得意被困在一桌子佳肴和几名宾客中间,犹如困兽斗笼的模样,顿觉清爽怡人。他和李小墨都不是什么老手,两人看到我们进来,好比看到两根救命稻草,双双举着殷切的小眼神,就差扯着嗓子大喊救命了。
等上宾入座,大人们碰个杯,也就开席了,我挥挥空了的酒杯,在得意身边坐下,他忙着添酒、夹菜,都是来时在车上我临时嘱咐的事情。我趁老板们问候严彬的空档,在桌布下按住小孩的膝盖,低声问他:“他们让你喝酒没?”
得意摇摇头,神色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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