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这父子辈份。
犹豫之际,皇帝忽然恨起自己当初为何一时胆小,没有斩尽杀绝。更痛恨自己为何要装模作样,提倡什么孝道。什么百善孝为先,全是鬼扯。在江山面前,哪儿有亲情可言?
他回忆了大半辈子的往事,试图推测太上皇是否记得前事。他觉得时间已过去了许久,又觉得其实只是一恍神的功夫。因为太上皇又说道:“不是仲序么?是哪里的宫人?”
因为这句话,他决定赌一把。
“父皇!”他大步走进正殿,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您痊愈了!怎的儿臣竟全然不知?”
“不过是这两日的事。听说你病着,怕大喜大悲影响病情,我就没让他们惊动你。”
只是挺直了腰杆,只是理平了乱发,敛去了平日呆滞的表情,太上皇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眼神锐利,冷冽精干。教人情不自禁想起一句往话:宝刀未老。
闻言,皇帝心中大定:“父皇实在慈爱。其实这等大喜事,应该尽早告诉儿臣才是。儿臣的病本无大碍,说不定一开心,好得更快了。”
“现下感觉如何?”
“已无大碍。加上知道您已痊愈,儿臣就更——”
太上皇却打断了这出父慈子孝的好戏:“无碍便好,留着精神,我还有事问你——来人,与我拿下这个弑父篡位的逆子!”
一声令下,许多武士涌进殿来,抽刀执戟,将皇帝团团围住。
皇帝笑容僵在脸上,骇然四顾,才发现他们穿的竟都是家丁的衣饰。显然是老将们当年安置于府的亲兵,如今又带进宫来。
“父皇,这是何意?!”皇帝嘶声问道。刚才还是和风细雨,怎么突然变为大动干戈?
太上皇慢慢走到他面前,眼神愈见凌厉,但语气并不激烈,依旧和缓:“你当年端给我那碗毒菌汤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他果然还是记起来了!可恨自己一时大意,心存侥幸,竟然着了他的道!
注视着儿子悔恨交加的眼神,太上皇淡淡说道:“知子莫若父。你怕非议,喜欢玩些自以为高明的伎俩,遇事又喜欢往好的一面去想。我怎会不知该如何让你进殿。”
皇帝恨恨瞪着他,“但你毕竟也曾栽在我手里!”
“在我意识到自己中毒的那一刻,我就给自己埋下了一条后路。”太上皇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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