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常年受着潮气而发了一点霉。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水溶这样的人会待的地方。然而他今儿个就一直站在那扇窗前,连姿势都没怎么变。
王子腾知道他在看什么。他也明白,像水溶这样的人,一向小心地谨慎着,他当然会信口开河,然而那也是分对象的。但凡对手有点分量——不用王子腾如今的分位,就是贾赦那样的,他都会斟酌着语气不给别人留什么把柄。这是他这么多年下来积累出来的习惯,不是跟了林沫两年就能改掉的。所以他十分明白,水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他强留在这儿,是打定主意要得罪他们四大家族了。这份底气下面,恐怕是已经足够的证据。
看着楼梯口站着的水家暗卫,他心里头只能干着急。又气荣国府不同他商量商量就擅自心动,又心里头清清楚楚地知道,其实就算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会偏向吴廉水的。毕竟,眼见着皇帝不待见他们家,怎么也瞧不出前途来,不如索性换条路子搏上一搏了。可是康庄大道在前头,他们却在分叉的羊肠小道里头被人往后脑勺扔了块砖头。
他却是不知道,其实水溶手上压根就没有什么证据,他只是信了林沫的猜测。曾经权倾一方,说到底,现在也不过是靖远侯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对那人无条件地服从罢了。
这里的确是北静王的地盘,客栈的掌柜、楼梯口的侍卫都是水溶的人。然而事实上,他也就这些人罢了。
府上的暗卫、士兵,都已经被他尽可能地安排到了城门、水库、粮仓等地,他家里养的人多,然而更多的是探子,这些人本事是有,然而能突破扶摇翁主的层层护卫,直取荣国府那几位的人头——压根不可能。
他只能在这里拖延时间。
希望真如林沫所言,皇帝信他、并且雷厉风行一些。否则等贾家的人找不到王子腾,真到处搜寻起来,他还真没什么底。
王子腾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下官愿前往,劝说妹夫放弃那大逆不道的念头。”
“没事。”水溶淡淡地,“你那妹夫,在江西粮道上才干了多久,弹劾他的折子就有四五封,全在吏部案头上压着呢。他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因着惦记着他大义凛然,把儿子送去和亲,为着本朝与茜雪国的交情,就冲着那条海防线,皇上都会给荣国府面子,可是你瞧瞧,别说宝玉了,就是扶摇翁主都挺伤她母王的心的。”他到底嘴上没那么刻薄,若是林沫在,两唇一张,先是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夫不中用,那么个没用的人,就是造反也只是嘴皮子上耍耍,给人家打下手呢。就是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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