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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王子腾也无话可说。
“我早上同王大人讲的,王大人也听明白了。”水溶笑道,“同荣国府的人讲过吗?”
“下官还没来得及去荣国府呢!”王子腾也有点狼狈,他一听到水溶的暗示,登时六神无主,虽然口口声声嫌弃王夫人,但毕竟是自己亲妹子,要是扶摇翁主真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宝玉的性命、妹夫全家的前程就此烟消云散!他倒也被水溶说动了,想要戴罪立功,更何况,若是能提前戳破了扶摇翁主的野心,荣国府同他有功劳不说,宝玉也能免了这桩婚事!他如今位列内阁,想要上前一步,可不是缺了这样的功劳?因而也就立刻打算动身去荣国府。然而离那儿只剩几步路,马车就被拦下了。
他也不是个笨人,想起水溶的出尔反尔,忽然心里有数了:“王爷这是疑上荣国府了?王爷,下官虽然理应避嫌,然而这时候倒也得替妹夫家说两句话了,当年荣国公、宁国公兄弟二人,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立国汗马功劳的!”
“当年我祖上也是拿血肉之躯换得爵位。”水溶道,“他们家是不是清白,你同我说有什么用?我信你,别人信吗?”
“那王爷为何不允下官去与妹夫商议,戳破那女人的阴谋!”
“因为他们家是不是清白,一会儿就能见分晓了。”
第275章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北静王水溶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是谁也不得罪的墙头草。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觉得他温雅和蔼,待人亲切,是难得一见的贤王。老狐狸们嗤笑他的心机,却也暗暗佩服他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林沫七岁起放下自己的一切娱乐,一心只读圣贤书。而水溶,亦是六七岁起就背负起了北静王府,被父王最信任的谋士领着,和年龄足以做他父亲的其余三王坐在一起,从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需长辈教授,到所有人都怀着复杂的心理看着他,叹一句“不愧是北静王的儿子”,后来,干干脆脆地变成了“不愧是北静王”。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身上隶属于北静王府的那种烙印开始渐渐变轻,甚至几近消散。自从他与林沫开始厮混在一起,大家几乎忘记了左右逢源、暗中获利才是北静王府的传统了。甚至当他与南安、东平、西宁三王一起出现时,那种近百年来积累下来的“理所应当”竟然变得意外了。
王子腾瘫坐在椅子上。
这是一间破旧不堪的小阁楼,两扇大窗户常年开着,也不怕遭贼。多日的风雨直接飘到了屋里,那一块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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