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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汶祥却没有应声,烛火晃得他的眼神躲躲闪闪。
马新贻知道自己当然和过去不同了,他留了胡子,适合演那些义正词严的戏码了。此刻他细看着张汶祥,其实张汶祥也变了,他长大了,个子高了些,嘴角那种满不在意的微笑也不再那么孩子气了。
两人遥遥对立,好像不认识对方。
张汶祥似在苦笑着,而且……那嘴角简直带着嘲讽的神气。
马新贻心里突然升起股怒气。张汶祥哪里知道今日相逢不易?五年光景,难道是为了今日相对如陌路人?他激动之下上前伸手去抓张汶祥的胳膊。张汶祥侧身避开,却被马新贻从背后抱住,用手臂架在脖子上。
“三弟,你不想我?”
热气吹在他耳朵上,张汶祥觉得这声音比从前低沉了许。他想要挣脱,却又没使出全力,两人纠缠在起,把张汶祥推到墙边去。他最后狠心猛力挣,才转了身面对着马新贻。
马新贻见张汶祥总不理他,身体又这样抗拒,心里的怒意渐渐都变作了气苦。他扣住张汶祥不许他脱身,嘴里说道:
“我知道这几日怠慢了你。可你怎么不想想我的苦衷?我这里千头万绪,半点出不得错,哪里脱得了身?这五年来,朝廷……”
张汶祥不再听下去,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此等等,这就是自己等了五年的人。然而五年前,毕竟是他自己吹熄蜡烛叫他走的。
他的心软了下来,叹气低下头去。
这低头,猛然却见马新贻腰间系着条红宝石的腰带。
“我做了官就能买,给你也买条。”那时候的马新贻还很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