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月例才下来,小丫头们正叽叽喳喳地分铜钿呢。这却是个高兴事,黛玉也不拦着她们,歪在美人榻上瞧着紫鹃个个发完了,方想起来问:“这不早不晚的,却是发的哪个月的月例?”
润妍在旁嘟着嘴道:“才补的这个月的。别的房里早就得了……”
云莺就在旁啐她,“得了还不下去数去,偏在这儿碎嘴。”
润妍还要嘟哝,黛玉也不理那两个,只问紫鹃,“我记得我的月例月初就送来了的呀?”
紫鹃情知避不过,只得道:“姑娘的那份是按时送来的,只当时平儿就说了,因急着往南边选小戏去,就先供了那边着紧的,下边人的晚些送来。”
黛玉又笑问:“哪这个月的脂粉可发了?”
紫鹃笑道:“那些粗东西谁指着它用,如今莫说姑娘,就是我们也都寻人外头另买了来用呢。”
黛玉暗暗地吐口气,自将绢子附在脸上躺了。这就没有的意思了。原说呆在老太太身边,这些子事她们是万不敢做的,谁知如今借着娘娘的事作幌子,倒就里里地上来了。真真拿捏住了她不能天天为着这些小事告状呢。
紫鹃瞧不见黛玉的脸色,想想也不知打哪儿劝起,只得取了旁的夹纱被给黛玉盖了,又轻声劝道:“今个儿天气好,姑娘何不到二姑娘她们屋里坐坐去。姐妹们处说说话,总好过个儿困在屋里……”
她这厢里还没说完,却听打屋外阵人声渐近,却是青鸾过来了。
“你怎有空过来坐,宝玉出去了么。”紫鹃笑着往屋里让,虽说她打贾母屋里出来的早,可她原名鹦哥,青鸾原名鸳鸯,却是贾母屋里同个批调、教出来的丫头,倒不必似屋里其他丫头敬她声“姐姐”。
“出是出去过,可又回来了,如今正在屋里哭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