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那眼泪就再也包不住了,“……自打姑娘来了咱们家,我想着姑娘同我样是个没兄妹的独人儿,为怕姑娘孤单,日日陪着顽笑作耍,但凡姑娘笑笑,倒比我自个儿笑回还开心,屋里家外的,但凡有个好顽的、好看的,我哪样不是紧着收拾了先给姑娘送过来……谁知,谁知姑娘的心就是冰做的,如今竟说出‘表三千里’的话来了,我倒不如个年见不着两回的出了五服的堂兄入得姑娘的眼……”说到这儿宝玉再忍不住,脸悲愤地迭脚转身去了。
他这通话倒将黛玉说得怔在了当地。时思绪纷纷:初见时那脸的笑意,方才那满脸的委屈;夏时出来的那碗酸梅汤,冬时同看的雪景……他再不思上进,于别处再不好,只在待她的情份上,若只论兄妹情份,倒真是极细心体贴的好哥哥了——现如今谁能说他就对她起了别的心思了呢,瞧他今个儿哭得理直气壮的,只怕现下真是只她个人心而已……莫说三春,纵是宝钗也都排在她后面的。而她自个儿却常为着王氏等人的不是有意无意地对宝玉冷三嘲四的行些迁怒之事,可不有些以小人之心待了君子……
可,远的也不论,只瞧着内书房里零落了许的书架——为着不耽误宝玉的学问,好些书被“暂借”到了宝玉的外书房,凤姐虽笑着应承了两回要给她补齐,可全是光打雷不打雨,如今忙着娘娘归省的事,再是没法提了。且如今还会来这书房的,好似也只有她了,润妍打听了,说是林姑娘这里不太平,舅太太约束着三位姑娘们在屋子里做针线,少往来……
黛玉忽忽尔觉得十分地茫然,贾母待她的情份、宝玉待她的好都是真的,可再好,也越不过自个儿的儿孙,自个儿的娘,到要紧时,她就是被要求妥协、要求不得任性的那个儿。她能理解他们的立场和作法,可作为被伤害的方,她无法认同。也许她该如湘云那般糊涂些才好——她可不信湘云幼时贾母没打将她许给宝玉的主意,只可惜后来她老、子娘死得早,不然这贾府里如今定没她林黛玉什么事了,史家可比林家势大,现如今湘云的叔叔可还位列公侯呢。
亲情里掺了算计,虽说还是亲情,到底让人难以下咽,怪只怪她难得糊涂罢……
黛玉怏怏地回了屋。原说躺躺,偏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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