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滑落在地,女子的笑容朝上,仿佛在看他们。「你是娘娘,也是陪朕喝过西北风的人。」他弯腰拾起照片,「火德星君的画像,该让匠人来画。朕在梦里看见,星君左手握燧发枪,右手托铁锚,脚下踩着松烟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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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娘娘望着他眼中的光,忽然想起正德元年腊月初五,他也是这样盯着火铳模型,说要让匠人扬名天下。那时她以为他只是贪玩,如今才知,他眼中的光从来不是儿戏。「好,」她拿起火漆印模,「臣妾明日便让画师按巧儿姑娘的模样画星君,左手燧发枪,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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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铁锚。」朱厚照替她补上,「锚能镇船,亦能镇国。」他将照片收进暗格,林夏的笑容消失在黑暗中,「至于巧儿,她只需要铸炮,不需要做星君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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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三刻,更夫敲过梆子。刘娘娘站在暖阁门口,望着朱厚照在《天工开物》上批注的侧影,忽然明白他为何偏爱王巧儿——那丫头看火器的眼神,和他看照片时一模一样,都是见了宝贝的光。她摸了摸鬓边的银蝠簪,转身走进雪夜,翟衣火纹在月光下宛如跳动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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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烛光一直亮到子时。朱厚照摸着书包里的研究生证,想起刘娘娘临走时说的「锚能镇国」,忽然提笔在「铸炮篇」写下:「火德非天授,乃匠人手中火、心中血。」墨迹未干,他吹灭烛火,任由雪光漫过御案上的火漆印模——那「工」字卷云纹,终究掩不住底下刚硬的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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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朱厚照摸出火铳模型,枪管与照片女子的笑容在黑暗中重叠。他忽然轻笑,想起王巧儿说过的「霜花是炮神的签语」——或许这漫天风雪,亦是上天给匠人的试炼,待雪停时,便是火器成军之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