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折夏（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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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触及到陆雯那双充满了一丝绝望的眼睛，她心里到底是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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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几时，她好像也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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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站在各自的角度，谁都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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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的温度还不算很高，也不知道哪阵风吹的这样凶，竟让人觉得透心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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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罪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易求真开车带着无声流泪，却不哭不闹的陆雯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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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在她的口中点燃，亮起了一丝丝微弱的火光，烟雾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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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八岁的程罪，也是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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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生活在城市的一隅，不见天日，不见爱人，不见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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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喘的一口气，都是靠自己拼命争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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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候也有某一瞬间憎恨过其他人，痛恨世界不太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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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抗议，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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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血淋淋的事实一次次抡起了棍棒敲碎了她的膝盖骨，按着她承载着尊严的头颅，一下又一下的往地面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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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下的时候很痛，不止是身体痛，心里更痛，撕扯一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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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下也还有余震带来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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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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