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带到关楼上,她看到老人戴冠佩剑,着装无比正式之后,惊奇到了顶点。
张厌深等了半日,口干脚软,却仍然撑着脊梁,作揖行礼:“草民拜见长公主。”
“厌深公,许久不见,您身子骨可还硬朗?”嬴追还过礼,请他进屋说话,亲自倒了茶。
“再撑个两三年,应当没有问题。”张厌深没有笑,说话时却总似一直带着笑意。
他润了喉咙,放下茶杯,抱拳道:“草民此来,是有一计,想献于长公主。”
嬴追道:“果然,先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先生要献的是哪一方面的计策?”
张厌深反问:“听闻大宣与北黎的议和进程受阻,长公主是否在为此而忧虑?”
嬴追沉吟片刻,颔首道:“不瞒先生,眼下我与北黎陈兵相峙,上下都要随时随地保持警戒,并预备好与北黎人开战,将士们的压力会越来越大,全军在辎重与武备方面的消耗也比平常高出一截。今年的饷银还没有影子,我们必须能省则省,如果能早些结束战备状态,最好不过。”
两边的谈判一直拖着,着急的不只是使团,还有他们这些驻守在边境线上的将士。
于是她抱拳道:“先生若有思路,不妨请讲,嬴追洗耳恭听。”
张厌深没有绕弯子,他确实老了,精力已不足以支撑他打机锋,或是逐层铺垫来抬高调子,开门见山道:“放弃赔款,转换思路。”
他竖起两根手指,“如果是我,我会给北黎人提供两个选择。第一,让北黎人出兵至鸣谷关,助我们将西凉人赶回婆罗山,以代替赔款。至于具体多少兵力合适,殿下应当比老朽更有发言权。”
嬴追顺着他的思路思索,如果让北黎人派兵从合撒草原下去,自背后突袭西凉人,与振宣军前后包夹,胜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