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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他一介县丞,庸碌几十年,哪里值得举荐给秦相爷?
“为什么不呢?”贺今行却反问,“秦相爷绝不是目无下尘之人,官员升调,他都会亲自过目。不论是谁,只要肯做实事,能办好事,就能得到机会。我来云织这几年,亲眼所见,汤大人做得很好啊,完全可以担起县令的职责。”
汤县丞听得又感动,又更加犹疑:“县尊抬爱我,但我有自知之明,我等与相爷那样的大人物犹如烛火比日月,相爷又日理万机,若为我这样的小人物费心,叫我想想就有些羞愧。”
说完陡然生出些懊恼,这些年虚废光阴,没有更加努力进取。
“这话不对。”贺今行摇头,肃容道:“掌文官流动本就是吏部之职,哪怕官秩高如秦相爷,他身为吏部尚书,拔擢优良官员就是应尽之责。我等被提拔之人,可怀感激之心,但何须自卑自贱?”
“你我虽官居末流,与京中的大人们或许有才干与见识上的差距,但只要德位相配,便能问心无愧。你且想一想,每一条民生政令从中书省传到各地县,都要经由你我之手去落实,去向百姓解释,让他们认可,这其间所发挥的作用难道不重要吗?”
“治国如修筑大厦,屋瓦、墙垣、梁柱与地基,缺哪一块都不可。”
末了,他极其郑重地说:“汤大人,不要轻看自己。”
如此肺腑之言,叫汤县丞心中震动,久久不能平复。这些话语在他脑海中回响,令他浑身都热起来,几乎又要流泪。言语无可形容,他起身作深揖。
“这是做什么?”贺今行赶紧制止他,问道:“如今净州收复,苍州局势却还不明朗,你们做何打算?”
汤县丞抬袖擦了下眼角,说:“大家就是等您来呢,您走了,我们就赶早回县里去。”
“回去?这么快?”贺今行讶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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