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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早了。秋收时楚军突然犯境,连破昭、贺二州。报急文书传来时我正在试新铸的陌刀,刀刃劈断木桩的瞬间,信使的头也落了地。亲兵吓得跪倒一片,我把滴血的刀插在地上:"抬上这脑袋去楚营,告诉马殷,他女儿出嫁时我送更大的箱子。"
打容州才是真见了血。守将庞巨昭是大哥旧部,城头挂满当年同袍的箭囊。围城到第七天,老家伙在城头喊话:"三郎,你大哥舍不得让我吃断头饭!"我解了铠甲走到箭程内:"庞叔,我给您备了烧鹅。"他愣神的功夫,地道里钻出的死士已经抢了城门。进城后我亲自给他喂粥,老头别过脸:"你比你哥心狠。"我吹凉勺里的米汤:"他舍不得,我舍得。"
乾化元年腊月,终于把楚军赶过萌渚岭。庆功宴上苏章又念叨:"该立个名号了。"我摔了酒杯:"皇帝还在洛阳要饭呢!"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朱温篡唐的消息早传过来了。转过年来,正房那几个堂兄在番禺闹事,嚷嚷着要分家。我带兵回城那日,城门口摆着三具棺材。
最跳的那个叫刘崇,论辈分是我堂叔。我坐在刺史府听他骂了半个时辰,等他口渴喝茶时才开口:"说完了?来人,送叔公去雷州养病。"亲兵拖着人往外走,他突然挣开绳子扑上来。我没躲,任他匕首划破胳膊,反手拧断他腕子:"这下能跟大哥交代了。"后来雷州传来他暴毙的消息,我亲手往族谱上画的红圈。
龙德三年,海上来的大食商人送了我面琉璃镜。照见鬓角白头发时,心里咯噔一下。苏章这老狐狸趁机劝进:"主公,该换换衣裳了。"我摸着案头大哥留下的虎符:"再等等。"其实早让匠人偷偷铸了玉玺,刻的是"天南圣主"——没敢用皇帝字样,怕大哥在底下骂我。
同光二年秋,洛阳来的流民说李存勖死了。我在越秀山猎场射鹿,箭出去时忽然手抖,鹿跑了。苏章追上来喘气:"天赐良机!"我搭上新箭:"那鹿崽子怀了胎,开春再打。"夜里却梦见大哥站在血河里冲我招手,惊醒时浑身冷汗。卯时召集幕僚,话没出口,苏章已经捧着黄袍跪下了。
称帝那日出了太阳雨。我在南郊祭坛上摔了三个玉圭才听见响,礼部尚书吓得尿了裤子。改国号那晚独自在宗庙跪着,大哥的牌位突然倒了。扶正时摸到底座刻着的小字——是大哥的笔迹:"龑弟亲启"。打开暗格,薄绢上写着:"若事不可为,泛舟南海。"我把绢布凑到烛火上,看火苗舔过"不可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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