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砸在他脸上:"来人!把他舌头割了喂狗!"血溅在丹陛的蟠龙纹上,像极了大哥死那天的情形。
长兴三年秋,南唐使臣送来二十船荔枝。那阉人尖着嗓子念贺表,把"闽王"念成了"虫王"。我抄起金瓜锤砸碎他膝盖骨,转头吩咐御厨:"把荔枝捣成泥,灌进他嗓子眼。"夜里去冷宫看大哥的遗孀,她蜷在墙角笑出眼泪:"你们兄弟俩疯起来倒真像亲生的。"
这话像根毒刺扎进心窝子。转年开春,我把三座铜矿的岁贡全拨给开元寺铸佛像。大雄宝殿落成那天,主持说佛祖眉间白毫是夜明珠镶的。我摸着佛像金身忽然想起爹的话,转头问工部尚书:"这金漆刮下来能打多少把刀?"老尚书当场尿了裤子。
天成四年闹蝗灾,建州百姓易子而食。我带着三千禁军去放粮,路上撞见个妇人拿草绳勒死亲闺女。她见着龙旗也不躲,直勾勾盯着我笑:"皇上吃不吃人肉?刚断气的还热乎。"我让亲兵把她绑在旗杆上,割了三十刀才咽气。夜里宿在行宫,梦见大哥提着血淋淋的脑袋找我讨债。
清泰二年册立太子,宗正寺挑了八个老学究来教继鹏。那小子在《孝经》上画乌龟,太傅刚举起戒尺就被他捅了个对穿。我拎着滴血的剑闯进东宫,他歪在榻上啃梨:"爹当年勒死大伯用的哪根布带?教教儿臣呗。"梨汁顺着他下巴往下淌,像极了大哥咽气时吐的白沫。
【佛魔之间(936-939年)】
开元寺的晨钟震得我脑仁疼。昨夜又梦到爹站在血海里冲我招手,醒来枕巾上全是冷汗。太监说漳州送来个高僧能通幽冥,我光着脚跑到宫门口迎接。那和尚摸着我的赤脚叹气:"陛下杀孽太重,需建九层浮屠镇魂。"
宝塔修到第七层,国库已经见了底。户部尚书跪在塔下哭穷,我让人把他绑在脚手架上当人柱。青砖缝里的血还没干透,工部就报上来新法子——往糯米灰浆里掺人血更牢固。那月十五做法事,高僧指着塔尖黑云说怨气冲天,我反手赏了他二十斤金箔:"给佛祖塑个金身冲冲喜。"
太子这两年愈发不安分。上月查出他在军中安插了三百死士,我连夜召禁军统领进宫。老周卸甲时露出后背的刀疤——那是当年跟我打汀州落下的。"陛下真要动太子?"他握着刀柄的手直抖。我掀开地砖露出密道,墙缝里突然窜出只黑老鼠,绿眼珠子跟大哥死时一模一样。
事情败露比想象中快。腊月廿三爹的忌日,太子带着兵符闯进太庙。供桌上的长明灯被他扫在地上,火苗蹿上明黄帷帐。"儿臣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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