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他信巫婆的话,说军中有"王者之气"。自打进了漳州地界,他看谁都不顺眼。那日俺带着弟兄巡营,撞见他把刘先锋绑在旗杆上拷问。刘先锋满脸是血,嘴里还咬着半截舌头。王大将军见着俺,忽然阴恻恻笑:"三郎啊,听说你昨儿夜里磨刀了?"
这话吓得俺后背发凉。回营帐跟大哥二哥商量,二哥拍案说:"不能再跟着这疯子了!"大哥闷头擦他的陌刀,刀刃映着火光一闪一闪:"得找机会..."话没说完,外头传来哭喊声。掀帘子一看,王大将军的亲兵正拖走十几个弟兄,说是要"清君侧"。
那天半夜,俺摸黑去找先锋指挥使李逵。这老哥是光州老乡,平日最服大哥。俺俩蹲在马厩草料堆后头,他咬着草根说:"王疯子今天又宰了七个弟兄,再这么下去,大伙都得成刀下鬼。"正说着,马槽底下钻出个人,竟是二哥。他满脸草屑,压低嗓子说:"三郎,大哥让我来找你..."
三更天聚在河滩柳树林里的,除了俺们兄弟,还有三十多个光州老乡。李逵把刀插在沙地上:"王潮兄弟,你说咋办?"大哥从怀里掏出块麻布,上头用炭灰画着行军路线:"前头就是汀州,再往东就是死路。王绪这厮听信妖言,非要往闽南深山老林里钻,分明是要把弟兄们往绝路上带。"
李逵啐了口唾沫:"早该反了!上个月克扣军粮,害得我营里饿死二十多个弟兄。"二哥突然插话:"王绪的亲兵队还剩多少人?"俺掰着手指算:"前日刚杀了两个队长,现在顶多五十人。"大哥猛地起身,陌刀在月光下划出道银弧:"明日午时大军过竹篙岭,那里山道狭窄..."
话没说完,林子外头传来脚步声。众人抄家伙的瞬间,巡夜的张老三提着灯笼钻进来:"潮哥!王绪那厮要杀李存孝!"李存孝是军中有名的猛将,上个月刚打下汀州城。俺心头一紧:"为啥?"张老三跺脚:"说他在城里私藏龙袍!"
大哥突然把陌刀往地上一杵:"等不到明日了!"他转身对李逵说:"李哥带人去救李存孝,三郎跟我去中军帐。"又指着二哥:"审邽带人控制粮草车。"最后看着俺:"三郎,敢不敢跟王绪当面对质?"俺攥紧新磨的横刀,喉咙发干:"有啥不敢?"
冲进中军帐那刻,王绪正在油灯底下擦他的鬼头刀。见着俺们兄弟,他咧嘴一笑:"来得正好..."话音未落,大哥的陌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帐外喊杀声四起,火把的光透过牛皮帐子忽明忽暗。王绪的胖脸在刀光下扭曲:"王潮!你敢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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